怪,就是因为以往搜查违禁时零号从来不会参与,带队的狱警权利才会这么大,没想到这次他会来。” 封赫池眯起眼睛,朝前方看去,零号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了入口处。 * 离开牢房区后,其余的狱警皆是一言不发地跟在零号身后,疤脸的手不安地在身前来回搓着,时不时打量一眼零号的神色,却见他依旧是那副没有表情的神态,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松了些许。 “下一次外出高强度劳役的名单拟好了吗?” 正在他心底惴惴不安时,零号忽然开口。 疤脸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拟好了,您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给您取来!” “不必,明天给我。” 零号的声音依旧冷淡。 疤脸动作幅度巨大地点了点头,正在心中庆幸零号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时,脑中忽然浮现出了1896号那张脸。 夹杂着不耐与淡漠地看向他的眼神,简直把他当作了一只戏弄的猴子似的。 疤脸狠狠地咬住了后槽牙,回想起零号要的名单,嘴角扬起了一个阴恻恻的笑。 正好零号明天才要那个名单,1896号就等着被排进去跟着那群人一起去外面那片荒漠送死吧。 居然敢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疤脸这么想着,嘴角的弧度越翘越高,狭小的眼缝中映出诡异的光。 第二日。 零号双腿交叠倚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捏着递上来的那份名单,目光漫不经心地顺着一行行往下滑,忽然停在了某处。 1896号的名字赫然在列。 他盯着那处看了几秒,抬眼看向站在身前一米外满脸殷勤笑容的疤脸:“这就是你选好的人?” 见状,疤脸忙不迭点了点头,生怕零号将1896号换下去,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是啊,您也知道,外出劳役的危险程度较高,我总得挑选一些身体素质过关的年轻囚犯才能确保任务能顺利完成啊,您说是不是?” 区区一个囚犯而已,自己的理由如此充分,零号大人也不可能就为了一个囚犯如此破例。 关于零号和1896号之间的事情,他也曾听别人说过几句,但并不怎么相信。 零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一个囚犯。 但即便如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仍旧准备了这番说辞,甚至不予余力地列出了一条条论据,来证明自己这份名单拟的合理性,让零号根本无从挑剔。 见零号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再次落到了名单上,缓缓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疤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从嘴角溢出的笑意,努力地攥紧拳让指甲刺进掌心来克制住自己的表情,目光流露出几分阴鸷。 该死的1896号,居然敢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还被零号大人骂废物,他就好好地去荒漠享受吧。 至于0756号…… 疤脸舔了舔自己歪歪扭扭泛黄的牙齿,目光中透出几分志在必得的淫邪。 等1896号随队出去之后,他有的是机会接近那个小东西。 想到昨天手摸到0756号腰上那种滑腻的手感,疤脸只觉得自己的下腹如同燃起了一团火般燥热难耐。 恨不得现在就能看到1896号在外出劳役的过程中惨死,自己把0756号按在床上听到他哭叫的场景。 他正控制不住地畅想之时,却见零号将那叠名单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泛着冷光的桃花眼看向他。 “随队的狱警名单呢?” 疤脸愣了愣。 正如他方才所说,外出劳役是高危险度的任务,对于狱警来说,都完全不想参与进来,每次的名单都是按照抽签决定的,还好每次只需要去两个狱警,概率并没有那么高。 他搓了搓手,低眉顺眼地回零号:“那个,狱警名单还没有抽选,等一会儿我就立刻召集大家来抽签……” “不必了。” 零号打断了他,视线冷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疤脸愣了一下,心中忽然诡异地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你去。” 他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颤颤巍巍地张嘴:“您,您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果然是个废物。” 零号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酷,那双眼睛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嘴唇微张,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去。” 疤脸的腿开始颤抖起来,却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大人,为什么,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抽选吗?” 以他的身体素质和身手来说,真的去了外面的话…… 零号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表情开始失控,一副马上要哭出来表情的疤脸。 “我指派谁去,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吗?” 疤脸的声音都带上了惊惧的哭腔,却半分不敢反驳,只好结结巴巴地应道:“不,不需要。” “那剩下的一个人……” 如果他要去的话,至少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疤脸在脑中飞速地搜寻平日里与他关系不好的狱警,正准备开口时,却听零号语气平静。 “另一个是我。” 第61章 第三个世界(11) 死白的太阳了无生机地悬挂在铁锈色的天空, 毫不收敛地向炽热的大地投下毒辣的日光。 空气在高温之下扭曲变形,显出奇怪的轮廓。 远处光秃陡峭的山脉连绵不绝,因常年的风蚀日照被雕刻出诡异的形状。 一望无际的荒漠中, 一队人马正缓慢地朝着远离监狱的方向前进。 封赫池站在队伍的正中, 抬眼朝前方无尽的沙漠中望了望。 “咳咳, 这个该死的面罩循环利用了多少次了, 一股恶心的汗臭味, 再这样下去我没到地方就要被呛死了!” 身后传来了囚犯抱怨的声音, 封赫池瞥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了他脸上的面罩。 外出劳役意味着直接暴露在荒星铺天盖地的黄沙与毒辣的日光下,为了确保囚犯的生还率,监狱也给囚犯准备了相应的防护措施。 但也仅仅只能做到最基础的防护。 沉重、橡胶材质、造型丑陋的面罩犹如扒在囚犯的脸上, 堪堪遮住下半张脸,包裹住口鼻。 由塑料片制成的护目镜勉强替眼睛遮挡了些许风沙,但常年使用且除非用坏从不更换的习惯使得镜片的位置刻蚀上一道道的划痕, 视野受限。 连体衣从头到脚地包裹了囚犯的身体,在手腕脚踝等容易卷入沙尘的地方收紧。 这才刚出来不久,队伍里就已经怨声载道。 “操他大爷的疤脸, 肯定是上次得罪他了才给我编进名单的,狗东西怎么还不死。” 身后是囚犯低低的咒骂声, 隔着防护面罩,声音显得闷闷地,不甚清晰。 引擎发出哮喘般的轰鸣, 疤脸骑着一辆老旧的沙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