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东西。 一把匕首。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在场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饶是0756号也脸色惨白地退后了一步,松开了握住封赫池的那只手。 多么可怕,如果不是封赫池把这一下拦了下来,他的手多半已经像坨烂肉一般掉在了地上。 0756号抿紧了唇。 零号,在其他人面前,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残暴冷酷。 “松手,1896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零号冰冷的视线落在封赫池攥住他的那只手上,又缓缓地移到了他的脸上。 封赫池神情淡淡:“我只是在阻止您割掉我室友的手。” 听到室友两个字,零号的眼神一凛,抬手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目光如同看待街边垃圾一般落在了低着头的0756号身上。 碍眼。 如果不是封赫池制止了他,他早就把那只不知分寸的手砍掉了。 而封赫池…… 他缓缓地收回了视线,看向站在他身前神情毫无波澜的人。 他居然再一次地袒护了这个0756号。 捏着匕首的那只手指节愈加用力,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刀柄。 囚犯之间的传言很容易就会流传到看守狱警的耳中,再进一步通过狱警的讨论传播开来。 他早就听说了封赫池和0756号之间的传闻。 他极力克制着那种在胸腔弥漫的阴郁,反复地劝慰自己。 不过只是一个囚犯而已,囚犯之间的事,他根本就不屑于掺和。 而当亲眼看到两人站在一起,那个人如此不加遮掩地伸手试图触碰封赫池时,那种压抑的情感却完全无法克制。 他冰冷带着杀意的视线落在0756号身上。 惹人生厌的卑贱囚犯,他只需要挥挥手就可以轻松地让人杀掉他。 可封赫池却总是挡在他的面前。 喉咙像是被烈火炙烤,隐隐有种哽住的灼痛感,胸中弥漫的情绪无从发泄,汇聚成血管中奔腾叫嚣的暴戾,阴郁的,带着铁锈味的怒火蒸腾而起。 为什么总要护着0756号?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封赫池对那个卑贱的囚犯究竟……不,就连他本人,也不过只是个卑贱的囚犯,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地因这个卑贱的囚犯而产生情绪波动。 零号的手指将刀柄捏得咯咯作响,眸中阴霾遍布,周身无形中散发出凛冽的压迫感。 原本还在周围看热闹的囚犯早就远远地退到了数米外,生怕零号发火波及到了他们。 封赫池看着面前的人,眉梢微抬:“长官,你似乎很生气。” 零号倏地抬眼,冷冷地看着他:“1896号,别以为我不会惩罚你。” 封赫池的神情平淡:“我没有这么以为,长官,我只是一个囚犯,自然任凭处置。”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u?ω???n?????????????.???????则?为?山?寨?佔?点 零号死死地瞪着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却只是撂下一句话。 “好自为之。” 说完后,他没有再回头,径直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什么什么,什么情况?零号最后说了什么?” “没听到啊,距离太远了,谁敢上去听。” “太吓人了,站在二十米之外我都要窒息了。” 封赫池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几秒,回过头瞥了眼身后的0756号:“听到了吗,好自为之。” 0756号悻悻地抬起头,叹了口气。 “真够可怕的,差一点我这只手可就真的没了,早知道就不故意挑衅他了。” 说着,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人影上:“不过,即使他那么生气,也没对你动手啊。” “果然是爱上你了吧,还是他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里?” 0756号讪讪地发着牢骚,封赫池不置可否,淡淡道:“下次他在的时候,你可别站得离我太近了。” “我知道。” 0756号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长叹一口气。 * 烦躁。 愠怒。 零号面无表情地迈上台阶,手指依旧紧紧地攥着匕首的刀柄。 常年浸染在鲜血与悲鸣之中,暴戾的杀戮欲望早已埋进了血管与肌肉深处,几乎成为了身体的本能。 如果此时有不知趣的囚犯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砍下他的脑袋,来平息这种压抑的阴戾。 走廊的拐角处隐隐有声音响起。 零号忽然停下了脚步。 衣物摩擦的声音,□□碰撞的声音,还有同频率响起的水渍声,以及似有似无的呻|吟声。 零号的眸光瞬间暗了下来,轻巧地将手中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变为正手握刀的姿势,步子轻到根本听不清声响。 他跨上台阶,缓步走过了走廊,拐过了拐角,映入眼帘的是角落处两具交叠的□□。 背靠在墙上的那人闭着眼睛陶醉地喘息,零号的目光扫过丢在角落的部分衣物,眯起了眼睛。 囚服,以及狱警的制服。 背靠墙面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零号,瞳孔一瞬间紧缩,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惨叫。 “操,突然叫什么?!”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怒骂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到零号的那一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甚至来不及管两人此时都几乎赤裸,膝盖一软,忙不迭地冲着零号跪了下来。 “零号大人,我错了,大人,求求您饶了我!” 起初看到零号的那人也紧跟着在右侧跪了下来,脑袋磕在了地面,赤裸的脊背颤抖着,上面还遍布了暗红色的指痕和抓痕。 零号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扫过,落在右边的那人身上。 “这里是狱警的休息区。” 而这个囚犯却出现在了这里。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那名囚犯就愈加剧烈地颤抖起来:“大人,是,是这个长官叫我来的,我,我……” 眼看他害怕得连话都说不明白,零号漠然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跪着的狱警。 “怎么回事?” 那名狱警急忙抬起头来,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却几乎绷不住表情。 “您,您忘记了吗,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大家都是男人,总有些需要发泄的时候,我们偶尔会为了打发时间从囚犯里挑出来几个人……” 零号忽然想起了什么。 在这所监狱,狱警对于囚犯的权力是绝对的,除了体现在随意处置他们之外,就是在解决性|欲方面。 他们会仗着自己的狱警身份从囚犯中挑出几个容貌姿色过关的用以发泄欲望,而被选中的囚犯也都心甘情愿。 凭借着与狱警的这层关系,他们可以在平日里得到更多的关照,甚至有时会出现几个囚犯争着抢着希望被选中的情况。 对于这种事情,零号曾经听别人说起过,但却并不在意。 在他眼里,囚犯本就是低劣的,即使是用来发泄欲望,也不足为奇。 得到了上面的默认,那些狱警便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