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了狱警的脑门上,他踉跄了两步差点栽倒,眼前登时泛起了白光。 “谁!谁敢打扰处刑!当心我告诉零号大人……” 虽然看不清东西,狱警还是愤怒地怒吼出声,剩下的话没有出口,却被来人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告诉我什么?” 冰冷刺骨的声音,狱警登时如坠深渊。 第75章 第三个世界(25) 壁灯昏暗的光线将来人扭曲变形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看起来分外可怖。 眼前的白光逐渐消散,狱警定睛朝前看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零号。 他此刻的表情比以往还要可怕, 冷得仿若显出实质的眼神如冰刀般尖利, 缓缓地扫过了眼前的狱警, 落在他身后的封赫池身上。 看到他身上残破的衣物后, 零号的眼睛倏地睁大, 随后没等狱警反应过来, 一双手就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提离了地面。 “你对他干什么了?” 声音阴鸷狠厉,仿若粘稠潮湿地爬上人脖颈的毒蛇。 狱警瞪大眼睛看着那双盛满冰冷杀意的眼睛,知道一旦自己回答得不能让其满意, 一定会死无全尸。 他的腿肚子剧烈地打颤,费力地扯着喉咙极力解释:“我,我还什么都没做, 大人饶命啊……” 闻言,零号的眼神落在了封赫池的身上,飞快地从上到下将其扫视了一遍, 见他除了衣物破损之外身上并无任何痕迹或外伤,眼神才缓和稍许。 他瞥了眼憋得脸色青紫的狱警, 随手朝旁边一甩,男人便如同只破旧的风筝一般摔了出去,在地上灰头土脸地滚了一圈。 零号没有再看他一眼, 大步地走到封赫池面前,抬手解开了他被拷在墙上的手铐,目光扫过面前人手腕处明显的红痕时,神情一滞。 封赫池对此却并不在意,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看向眼前的零号语气淡淡。 “你来了啊。” 他并不怎么惊讶,不如说对此也有所预料。 “你似乎并不惊讶。” 零号看着他。 封赫池轻笑一声,却并没有回答,反倒开口问:“所以你为什么会来?” 零号张了张嘴,却无从解释自己突兀的出现。 早在半小时前,他因为始终不能静下心来,索性打算来这里看看。 走廊一如既往地阴冷潮湿,照不进来一点光线,空气中混合着铁锈、霉味和经年累月留下的浓重血腥气。 他不该来这里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去管这件事,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用? 他不断地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却始终没有停下朝前迈开的步子,直到最后站在了那扇厚重的铁门前。 他的手死死地按在了那冰冷刺骨的门把手上。因为过度用力,他的指关节泛起白色,手臂微微颤抖。 门缝底下,透出一丝微弱得可怜的光线。 他迟疑了一下,把耳朵贴近冰冷刺骨的铁门,只能听见里面隐隐的动静,紧接着是衣物的摩擦声,还有受伤吃痛的声音。 在听到声响后,零号几乎是下意识,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在了门上。 方才脑中的那些繁杂的思绪都在瞬间烟消云散,他的念头只剩下一个。 不能让封赫池受伤。 零号抬起眼,看向刚刚滚落在一边的那名狱警,此时他正艰难地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抬起头看到零号的眼神时瞬间面如死灰,浑身瘫软,像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对他做什么,不信您问他!” 他极力地为自己辩驳着,声音里满是恐惧。网?阯?发?布?Y?e??????ü???€?n????????????????ò?? 他不知道零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原本明明亲口对1896号做了处刑宣判的零号此刻却会因为1896号可能遭受了什么对待而如此愠怒。 他唯有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并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对1896号做出更过分的事。 零号的眼神投向身边的封赫池。 封赫池盯着此刻完全没了方才的威风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囚犯,淡淡地开口。 “他的确没对我做什么,但也只是没来得及而已。” 听到后半句时,狱警的头猛地抬起,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接触到零号骤然变得冰冷的眼神后浑身一颤。 “是吗。” 零号面无表情地开口,缓缓地朝他走来,鞋跟慢慢抬起,然后毫不留情地踩下。 狱警的手骨应声发出断裂的声响,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血珠顺着滴落下来,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此刻发出声音,只会遭到更加残忍的对待。 零号的靴跟在他的手腕处研磨了几圈,听到身后传来声响,回过头看过去。 封赫池捡起了狱警方才掉落在地的小刀,在指尖把玩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狱警的身前。 零号松开脚朝后退了两步,把位置让给了他。 “你很喜欢那样对待那些囚犯对吧?” 封赫池的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笑:“既然觉得很爽,也一定要让你自己也享受一下才行。” 狱警的瞳孔颤抖起来,却见封赫池把那把小刀丢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想碰你,就由你自己来做吧。” 封赫池的唇角轻扬:“可要好好地刺进去啊。” 狱警的手指抖如筛糠,他不该小看他的,这个囚犯简直和零号大人一样可怕,甚至更过。 一声惨叫后,趴在地面的人身体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失去了意识,血液顺着他的下半身缓缓地淌了下去,在地面汇成了血洼。 处刑室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空气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与霉味交织。 封赫池没有再去看地上那摊了无生机的□□,站起身看向了零号。 “长官,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陷入了经久的沉默。 零号垂眸。 他为什么会来?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并不想说出口。 那意味着他对于联邦的背叛,对于过去十几年经年累月的孤独生活中留下的那些习惯信条的背弃。 只是因为眼前这个认识了不过才三个月的囚犯。 零号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避开封赫池的目光,视线落在对方手腕上那圈因长时间铐锁而留下的清晰红痕上,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封赫池却没有移开目光,他向前迈了半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在担心我。” 他的声音平静到淡然,像是仅仅在阐述一个两人心知肚明的事实。 “担心”这两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了零号的神经。 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死紧。 “荒谬。”零号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显得有些嘶哑。 封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