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影响你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这么说着，忽然抬起手指抓住了封赫池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地把温热的手指攥在掌心。 “你可以对我更坏点，训斥我，责罚我，甚至打我，都没关系，我希望你能这样看着我。” 封赫池盯着他的眼睛。 桃花眼中浮现出混杂着渴求与期待的情绪，眼眶泛着淡淡的粉，仿若是在祈求神明降下他苦苦渴望的奖赏。 男人看了他两秒，缓缓地抬手掰开他的手指，将自己的手从其中抽了出来。 动作很缓，力度却不容质疑。 “你浑身都湿透了，先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禄沧愣住。 手心温度的流失让他的心底徒然升起一种惶恐感，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封赫池将披在禄沧肩膀上的外套拉紧了一些，抬手将少年凌乱的额发拨开些许，声音轻缓。 “你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先去休息，之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详细聊这些事。” 这句话像是一点点微弱的火苗，奇异地暂时驱散了禄沧心中那片巨大的恐慌和空虚。 他抿了抿唇，缓缓地站起身来，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顺从地跟着封赫池的力道，被轻轻推向浴室的方向。 禄沧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看封赫池转身去他的房间拿来一套新的睡衣。 “你的睡衣上午洗了，现在还没干，先穿我的吧。” 封赫池说着，将手中叠得整齐的衣服递给他：“之后有机会再多买几套换洗用的，先凑合一下。” 禄沧的手指轻颤，直到接过封赫池手中的睡衣时依旧不敢置信，但封赫池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抬手轻轻地阖上了卫生间的门。 啪嗒一声，眼前只剩下自己安静地站在卫生间里。 禄沧僵硬着低下头，看向手中的衣物。 他犹豫了很久，然后像是做贼一般，将脸轻轻地贴上了柔软的布料，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充斥了鼻腔，他抿紧唇。 【当前任务进度：60％】 热水冲刷着冰冷僵硬的躯体，禄沧蜷缩在淋浴下，定定地盯着下水口的方向发呆。 水流汇聚在那里，又慢慢地从地漏渗出去，他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渴望着来自封赫池的，更加粗暴和恶劣的对待。 但他同时又控制不住地贪恋封赫池那种的温柔和耐心，仿佛他是被珍视的。 可他应当不配得到这样的温柔。 过去的十几年里，禄沧接受到的所有教育都来自于舅舅的家庭。 他们告诉他，像他这样的人，只配被斥责、被惩罚，那才是他应得的待遇。 而且，封赫池对待别人也是这样的温柔。 那他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禄沧的目光落在刚刚被他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衣物上，缓缓地攥了攥垂在身侧的手。 * 禄沧端着水杯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后，他抿了抿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男人坐在书桌旁，桌边放着一摞被码得整整齐齐的文件，看起来像是病例资料，他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并没有抬头，在听到禄沧走进来的动静后也只是淡淡地开口。 “谢谢，放在右边就好。” 禄沧低低地应了一声，走到了封赫池的身边，将温热的玻璃杯放在了他的右手边，目光扫过那一摞文件。 “那我先出去了。” 他轻声开口，封赫池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禄沧转过身，经过桌边时，手却不慎擦过了那摞文件的边角，一整摞被那股力度带着从桌边掉落，纸页飞得到处都是，原本按着顺序放好的页码也都乱了顺序。 “对不起！” 见状，禄沧慌忙转身，蹲下身想要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却又一不小心带倒了那个玻璃杯，眼看着那个杯子从桌边掉下，即将朝他的头上砸来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稳稳地抓住了那个玻璃杯。 修长的指节绷出好看的弧度，禄沧愣愣地盯着眼前那只手，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封赫池抬手将杯子放回桌上，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缓缓叹了一口气。 禄沧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没由来地加快了几分。 他等待着。 封赫池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淡淡地开口。 “你站起来。” 禄沧低着头，慢慢地站直身子，却感觉眼前人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颌。 力度不大，却让他顺从地随着这个动作抬起头来，看向封赫池的眼眸。 他看着男人眼帘微抬，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似乎有些无奈。 “故意的？” 禄沧的呼吸一滞，他张了张嘴，却不知是该辩解还是承认。 他这几天的确在故意惹些麻烦。 在封赫池工作忙碌时添些不痛不痒，却让人心生烦躁的乱子。 屏住呼吸，心脏加速跳动，期待着封赫池皱起眉头，投来不耐烦甚至带着怒意的眼神，然后责罚他。 禄沧想象着那样的情形，手指因为兴奋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然而，封赫池的反应却始终不能让他满意。 他总是会很快地处理好狼藉，然后继续投入工作，从来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 没有预想中的怒火，甚至连一丝明显的烦躁都没有。 那种空虚感与日俱增，禄沧选择继续做下去。 此刻，他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隐隐有种被看穿的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的期待。 他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你也并没有听进去。” 封赫池静静地看着他。 闻言，禄沧的肩膀僵了僵，然后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之后再跟我详细聊这些事，但是也并没有这么做。” 封赫池轻笑了一声：“我说的是有时间，但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很忙，而你也在故意给我添乱。” 禄沧垂下眸，牙齿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我能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 封赫池的声音放缓了些，一如既往地平静：“你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并不配得到我平和的对待。只有当你犯错、惹麻烦时，通过我的负面情绪反应，才能确认自己是被注视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对吧。” 禄沧的手指颤了颤，身形僵直，却并没有张嘴。 “虐待与斥责这种激烈痛苦的方式，在你眼里是一种更强烈的在乎和关注。而平和温柔的对待，反而让你感到不安，你觉得这并不属于你。” 一瞬间，禄沧的脑子里闪过许多模糊而尖锐的片段。 被毫不留情地推开、冰冷的视线、带着嘲讽的贬低、决然离开的背影。 太阳穴隐隐作痛，禄沧微微皱起眉，表情显出几分痛苦。 封赫池手指轻抬着他的下巴，看着眼前的少年略显痛苦的表情，放轻了声音。 “禄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