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云初才发现这人怎么看怎么眼熟，他的目光正精准地落在自己身上。
是任稼，云初想。
离得近了，云初看的更清楚，他脸上那绝不该出现在一个正道修士脸上的表情，更何况还是个和男女主混在一起的，天生的正派，哪怕用着假身份，也在模仿正派之人的脸上，露出了绝不该出现的表情。
他在笑。
那不是惊讶，不是恐惧，不是村民般的愚昧愤怒，甚至不是寻常的幸灾乐祸。那是一种极其细微、仿佛从眼底最深处弥漫开来的笑意，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了然，一丝……仿佛等待已久终于看到有趣剧目上演的愉悦。
平静无波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几乎不存在的涟漪。
四目相对。
一个被困于诡异的囚笼，刚刚尝试破界未果。一个安然立于真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村民们的哭嚎咒骂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这无声的、跨越结界的目光交锋。
云初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