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人的情况下他们趋向于朋友之上。 这个距离对于姬檀来说刚刚好,是可以询问关心顾熹之的活动去向,又不至于真与他发生些什么的安全间距。 然而,姬檀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一念之差错判顾熹之心上之人究竟是谁,致使顾熹之心里对两人关系亦有一番别的见解。 顾熹之起初对琳琅照拂和包容是出于东宫和太子殿下的情面,后来则是单纯的责任,以及他需要琳琅这个挡箭牌。 不过现在不同了,琳琅性情改变诸多,他又对他心存愧疚,两厢相处起来竟比从前不谋而合了许多。再有,琳琅是唯一一个知晓他心底属意之人秘密的人,彼此交托了底子,又与他同样效忠太子殿下,是他天然同一队伍的盟友。 在确认他不会把这个秘密传扬之后,顾熹之就彻底放下心了。 并心坚志毅,日后与他一起为太子殿下尽忠竭力。 又一日傍晚,两人皆回到顾家。 姬檀边在院里沈玉兰新买回来的躺椅上半躺着纳凉,边吃一碟切好去了籽的西瓜和绿宝,顾熹之正是这时前来找他的。 这段时日顾熹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了,姬檀见怪不怪,只略微掀了掀眼皮,身子纹丝不动,问他有何要事。 顾熹之亦习惯了他这副慵懒的模样,也觉得挺好,莞尔告诉他自己来给他送驱蚊的香包。 姬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顾熹之仍立在原地,没有离开。 姬檀顿时警惕地坐直起了身体,不可置信地一挑眉梢,问他:“你来,不会又是想问我太子殿下的事吧?” 顾熹之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的时候,姬檀当真以为他是被自己连日的不懈努力打动了,终于磐石转动、坚冰融化。 直到,顾熹之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来意。 向他打听他自己。 姬檀顿时颇为无语凝噎。 原来,怀揣目的接近对方的人不止自己一个,顾熹之也是。只是,顾熹之好端端地打听他作甚,他是来掌控顾熹之的,不是反过来让顾熹之掌控自己的。姬檀疑惑,这么想便也这么问了。 顾熹之对他投以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说实话,姬檀没懂。 但他不愿在顾熹之面前表现出落了下风的姿态,于是决定自己思忖。 自他救了顾熹之性命之后,顾熹之对自己就一直衷心不二、尽心热忱,此番有此反应倒也算情理之中,且,他现在的身份与顾熹之之间除了共同为太子殿下效力外也确实无话可说。 姬檀将其合理地逻辑自洽了。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顾熹之就是这样一个实诚得令人费解的人。 这一点,姬檀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没再深究。 不过,顾熹之要是想以此来反向打探他,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姬檀不是在驴他就是在驴他的路上,顾熹之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 姬檀瞧他瞧着有趣儿,水果也不吃了,干脆一本正经地托腮问他另一个他很好奇的问题:“你很想见太子殿下吗?” 顾熹之看他的眼神愈发明知故问了。 半晌,在姬檀不悦蹙眉之前还是大方承认了,“嗯。”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ū???e?n?????????⑤?.???????则?为?屾?寨?佔?点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太子殿下了,两人政务都忙,始终不得空,顾熹之一直没有合适的由头前往拜见东宫。 这才会对唯一知晓内情的“琳琅”坦诚相待,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但是这件事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偶尔思念至深的时候,不免觉得心情寥落,想要与人排解一二。 但结果显而易见,无人能够真正地感同身受。 顾熹之转身离开。 “等等!”这时,姬檀出声喊住了他。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想要叫住顾熹之,便叫住他了。 顾熹之顿步,不解回头,这下不知所措的变成姬檀了,他心念电转,即时决定了明日的安排,“明日。明日你会得偿所愿见到太子殿下。” 顾熹之眉梢压紧,一语不发地看着他。 姬檀一双剔透精明的桃花眼左右飘忽,眼珠滴溜溜地转,期期艾艾解释道:“……我是说,明日我会去东宫,届时会为你转告太子殿下的,公子放心。” 顾熹之眉梢这才舒展开来,松泛了神色,真心莞尔:“多谢你。” 说罢,这次是真转身离开了。 姬檀说完懊恼地两弯纤眉都蹙起来了,凝望顾熹之的背影远去,不太明白他为何想要见自己,即便是为他效忠,也没有上赶着包揽政务的道理罢。 而且,他又何必对顾熹之动了一瞬的恻隐之心,分明,不管他就好了,不是么。 姬檀想不明白顾熹之是何意,亦弄不懂自己的心思了。 他不该心软的。 不过翌日,倒确有一件事情需要召顾熹之前来东宫相见。 姬檀派手下官员在地方暗中调查织造厂贪污一事有了进展,他在京中的查探亦有了眉目,基本可以确定栗妃的行事手段了,以及她在朝中为三皇子笼络的官员势力。 只还有一点,地方官员传信来禀,称织造厂在当地势力遮天,他们虽已查清幕后之人,却难觅证据,无从将其绳之以法。 一并呈交上来的,还有他们查到的参与人员名单。 姬檀坐在案桌前一瞬不瞬打量着这份名单,半晌,手指一点,停在一处人名上。 小印子顿时上前来看,念道:“郑俨?这是,郑总督家里的一支旁支家主?” “不错。郑家虽然家族势力庞大,但不是每一支分支都能够入朝为官,这个郑俨便是其中的非官之首,他在当地经营商会,手下负责着多处的商业往来流通,郑总督贪了蚕丝织成丝绸后,必然要通过他这条路子将其变现成银两,再用所得银两暗行贿赂之事。” “那么,依殿下所言,他们岂非唇齿相依的关系,牢不可破?”小印子闻言顿时心都凉了半截,通过经商将银钱合法化,任谁也追查不出源头了。 “非也。” 姬檀莞尔一笑,起身道:“成也在此,败,也在此处。他们虽共谋行贪污枉法之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此事一旦败露,你觉得首当其冲是谁?” “是……”小印子即刻反应过来:“郑俨!商人位低,付出最多所得却最少,而且一旦出事,郑总督必然会弃卒保帅,推他这个不甚重要且参与最多的旁支出来顶罪,不患寡而患不均,内祸才是我们破解此局的关键。” 姬檀笑了:“不止如此。这个郑俨确有几分本事,他靠卖官鬻爵为儿子在京城谋了个职位,又恰逢机缘巧合,他儿子运势好被选进禁军,做了个小队长。若是仅仅关乎他自己,他或许也就含冤,忍了,但事关光耀门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