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过自己不能这么做。 是谁说的？ 记不起来了。 温晗有些烦躁，走出房门时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满手都是鳞粉。 也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扑棱蛾子，讨厌。 而在密室，艾德则缓缓直起身，朝艾博森走去，摸向他变形的胳膊，说：“叔叔，没断，他下手很有分寸。” “接回去吧。” 艾博森别过眼，语气淡淡，又沉默地点燃烟，问：“动手了？” “嗯，”艾德动作一顿：“但温晗好像有察觉，走得很快。” “没事。” 艾博森舒出一口气，“沾上就行，多少只是发作时间问题。” 艾德：“嗯，叔叔，您忍一下。” 他将异常的骨关节位置重新接了回去，拿过纸巾给艾博森擦去冷汗。 “我们也走吧。” “好。” - 房间内，温晗伸出手，小心地戳了戳陆广川。 陆广川正蹲在墙角自闭。 他脖颈处的掐痕无比醒目，被戳了就小幅度地转动半圈。 温晗：“真被掐傻了？” “没有。” 陆广川悄声反驳。 梨知南：“热水要吗？” 闻言，陆广川猛地站了起来，却是眼前一黑，被温晗扶住了才没有一头栽下去。 温晗：“没事，头晕是很正常的，” 谁知听见这话的陆广川都要哭了：“换一个安慰方式怎么样？这种句子和语气我总觉得你要杀人灭口。” 温晗思忖一瞬，又说：“没事哒，久蹲后的眼前一黑其实是OL的世界模型没有加载出来。” “多谢，”陆广川连连点头：“舒服了。” 梨知南正好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人递去一杯热水。 温晗：“谢谢。” “没事，”梨知南垂眸，又问：“刚才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温晗捂着杯子取暖，闻言抬头，轻轻眨眼：“唔？” ----------------------- 作者有话说：温晗（哭唧唧）（比划）：我真的好伤心。 梨知南（冷漠）：他装的。 梨顾北（看戏）：我作证。 第45章 凛冬恐惧：13 温晗眉眼弯弯, 道：“蝴蝶鳞粉有毒。” 且这种毒素能令人双眼红肿，他依稀记得艾德的眼睛不太对劲。 闻言，梨知南沉吟半晌, 欲言又止。 被鳞粉糊了一身的陆广川却是忽然顿住了动作，声线微颤：“真、真的吗？” “水应该还有，”梨知南视线看向卫生间, “去冲一下？” 陆广川挂着眼泪瞬间溜了进去。 梨知南也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无奈提高了声音, “注意体温。” “知道了。” 隔着一扇虚掩的门, 陆广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于是这里暂时只剩下了他和温晗两人。 温晗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开口：“说吧, 想问什么。” “柏哥还在外边？”梨知南神情凝重。 温晗笑意不减：“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 听见这句, 梨知南回绝得很是干脆。 温晗却支着脑袋，又问：“万一呢？你似乎很相信他？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为什么？ 想起曾经的事情, 梨知南向来淡漠的神情忽地浮现出几丝温柔，又极快地恢复如常，轻声道：“当时的柏泽岸其实和现在不太一样，更多事情也是哥哥过的手, 如果你真的感兴趣, 回头可以问问哥哥。” “这样啊。” 没套出话来, 温晗有些失落, 抱着板凳后背跨坐着, 将脸埋在手臂里, 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一样？ 是什么不一样？ 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柏泽岸失去耐心的模样。 但那一天总会到来的吧？ 然后被拎着后脖颈和尾巴根扔出去，怎么喵喵叫和翻肚皮都没有用。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自己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把他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半年走路都需要杵拐杖。 不过他还活着吗？ 他应该还活着吧。 无名指上缠绕的丝线稍稍收紧，亲昵地蹭了蹭他柔软的指腹，像是在无声安抚。 - 主建筑外，风雪仍旧肆虐。 柏泽岸安静地坐在一棵落雪的松树下，阖目休憩。 雪中，他裸露在外的部分皮肤变成了一种分外奇特的质地，折射间可以看见近乎茶粉色的色心，勾勒精致，在偶尔闪过亮光时，还会拢上一层浅薄的光晕。 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像，直到察觉指尖丝线传回的消息，才略微睁开眼，无奈地轻轻摇头，抬手时依稀可见透明指尖上覆盖的薄薄冰霜。 乖乖又在胡思乱想。 但这不是他的错。 是我没能早些抱住他。 柏泽岸敛着眸，安静等待着大门的下一次开启。 - 房间内，陆广川终于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他见气氛沉默得厉害，有些不知所措，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而温晗眨巴眨巴眼，忽然开口：“陆广川，你靠过来点儿。” “咋了？” 陆广川虽然疑惑，脚步却很是自觉地挪了过去。 他没穿外套，贴身的羊绒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漆黑手印。 温晗不动声色地看向梨知南。 梨知南也微不可见地轻轻摇头，微蹙眉头。 这东西之前也出现过。 二人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看见过这种东西。 陆广川也在朝后扭着脑袋，询问：“什么东西啊？” 温晗嘻嘻笑道：“好大的一团灰尘。” 梨知南也站起身，拿过陆广川手上的毛巾，帮他擦去上边无比显眼的痕迹。 “怎么又是灰，”陆广川松了口气，有些疑惑，“应该是在卫生间蹭的？里边很黑，我没拿手电，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梨知南叠好毛巾，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眼神中滑过几缕佩服。 心大未必不是件好事。 “而且我觉得水有问题。” 陆广川环抱手臂，一本正经地说道：“水压很不稳定，还有怪声。” 梨知南：“嗯？” 这小子变聪明了？ 但接下来就听陆广川小声提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梨知南：“......”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砰”的一声关门响，二人回头看去，见温晗已经将卫生间的门给反锁上了。 察觉视线的温晗也回过头，问：“唔？怎么了？” 陆广川连连摇头，“没，没怎么，欸我外套呢？冷死了。” 盯着他的背影，温晗却若有所思，一旁的梨知南喊了他几声也没听见。 “温晗？” “嗯？” 二人站在窗边，压低了声音交流。 “这东西之前也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