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情况不变,可以考虑给解勋减药了。 温棠此时还不知自己对解勋的影响力有多大,她只是单纯地从理性和药理考虑,觉得这不合逻辑。 事实上就算是海勒医生在此,也只会做出突发性发作的诊断,因为他恰恰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温棠于解勋的重要性的人,很清楚药物根本压不住这份情感。 就像是思维惯性,药物只能改变神经介质,却改变不了习惯。 这正是解勋的恐怖之处。 用三年时间演一场让所有观众都毫不怀疑的戏——跟解勋的长期相处,早已让温棠完全忘了多年前她第一次发现解勋就是书中的阴鸷反派时的恐惧。 “他”可是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砍断被自己当成亲人十几年的人的手的人。 但人不记得了,动物却有自己的直觉。 亚瑟听完问题,怯怯地看了眼温棠的手,然后原地转了一圈。 “没听懂?”温棠只好加上手势再问一次,“就是这么大的瓶子,你看见少爷拿出来了吗?” 这次亚瑟犹豫了一下,把爪子放进了温棠的手心。 温棠满意地点点头,“应该是吃了。” 她本就没想过解勋会欺骗她,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发现对方的数据早就禁止她访问。 温棠问完以后也没多想,她现在还沉浸在喜悦中,倒是亚瑟用爪子刨了刨脑袋,转身跑走的步伐快了几分。 - 解勋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甜的味道。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起了昏迷前品尝到的甜蜜。 温棠……温棠……棠……无数次夜晚,解勋臆想成梦。 结果却没有他想象中的甜。 有些苦涩。 解勋又听到了自己心脏的声音,他闭着眼,感受整个身体随着心跳的震动而摇晃,有一次他甚至误以为是地震,从睡梦中惊醒。 若他这次睁开眼,又会听到什么话?连那样的事都做了……她可能连走的时候,都不会犹豫一秒。 但她怎么走得了呢? 不然他这三年做的事,岂不是没了意义? 然而解勋的困意却依旧越来越深,某种恐惧,正在阻止他苏醒。 “哼哼~” 直到少女的轻哼声忽然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 解勋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少爷。”温棠两手趴在床头,望着解勋高挺的鼻梁,“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哦。” “不吃饭吗?不喝水吗?” “我要在你的鼻子上滑滑梯啦~” 解勋忽然就有了力量,猛地睁开眼,就看见温棠用两个手指作了一个小人,悬空在他的脸上,一步一步地爬上他的眉眼,差点就要开始“滑滑梯”了。 “少爷!你醒啦!”温棠眼睛一亮,抓起床头的蜂蜜水两手奉上,“喝水吗!” 解勋没出声,眼珠子愣愣地望着温棠。 温棠看了看解勋,把水杯放下,笑嘻嘻地又趴了回去。 温棠:“少爷~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解勋顿了一下,闭眼,转过头去不看温棠。 于是温棠又跑到另一边的床边,趴下来。 温棠:“少爷~你怎么不看我呀?” 解勋:“……” 一张笑脸,对解勋却比洲际武器还要管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忽然没有了,他无力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温棠的脸。 温棠乖巧地让他摸,耳朵微微泛红。 “嗯哼。”温棠的眼睛亮晶晶,她看着解勋,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故意等待。 解勋:“你不走么?” 温棠:“为什么?” 解勋:“这对你来说,是不应该的吧。” 温棠:“哦……” 温棠想了想,说道:“确实不应该。” 解勋半合上眼。 温棠:“但是我好开心哦。” 温棠双手一用力,半个身子爬上了床,欢天喜地道:“我可以再跟你亲亲吗?” 解勋神情一呆,下一秒温棠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凑了上去,轻轻地在他的唇边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等到眼一晃,温棠已经缩到了床底下,连根呆毛都看不见了。 解勋陡然坐起身,就看见床边,温棠把整个身子都团成了一小块,露出的白皙脖颈上满是红晕。 解勋大脑轰的一声。 半晌听不见身后有声音,温棠等了一会儿等不住,悄悄地露出一只眼睛往后看。 就见解勋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两手放在腿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呆呆地望着前方。 温棠:“?” 温棠撑起身子,伸手在解勋眼前挥了挥。 谁知解勋头也不回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哇——”温棠惊叫一声直接坐在了解勋的腿上,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大手轻轻一带。 解勋低头,吻了上去。 温棠受惊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后缓缓闭上眼,伸手环住解勋的脖子。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双方又都什么都明白了。 这次解勋亲得很温柔,温棠感觉整个人都融化在了他的亲吻里。 “我的宝贝。”换气间隙,解勋闭眼喟叹。 我的药。 ----------------------- 作者有话说:有没有尖叫楼啊? (探头) 第97章 满足 两人久违多年地说了好久的悄悄话。 “……我以为你喜欢了别人。”温棠不好意思地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大眼睛,低声道。 “怎么可能?”解勋用大拇指摩挲着温棠耳边的鬓发,目光无神,恍如梦中,“不可能。” 温棠笑了一下,然后身体往前钻了钻,填补被子里被两人撑起的空腔。 “那你为什么送我小提琴?”温棠大着胆子问,“难道不是因为你有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所以才把给她准备的小提琴送给我,这样我就能做她的替身,排解你的暗恋,然后我还被瞒在鼓里,然后等到三年后白月光回国……” 解勋:“……” 解勋:“就这样你就要跟我分手?” “哎嘿嘿。”温棠干笑起来。她现在也知道自己想多了,可那个时候她完全陷入情绪无法自拔,竟连这个也相信了去,只好讨好地用脑袋拱了拱解勋,“那你也没告诉我啊。” 解勋没说话,他好像突然发现温棠的头发很好玩,颀长的手指团住长发的尾尖,闲闲地纠缠,像只餍足的龙。 温棠没管他,眼睛发亮,“那你喜欢我什么啊?” 解勋一脸莫名,“这是什么问题?” “什么什么问题?”温棠扭捏道,“我不知道当然要问啦。”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