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厉害的姑娘,文韬武略均不逊于男儿,就算没有他的保护,她也不会被人欺负。 他该放心才是。 谢无宴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这时,少女仰头看他,那双潋滟的狐狸眼里带着几分紧张,几分期盼,“那皇后娘娘呢?” 谢无宴眸色深沉,唇角弧度似讽非讽,一字一顿道:“群臣联合上奏,逼迫圣上废后。” 说这话的时候,谢无宴眉梢蹙都没蹙一下,一如那道将谢家满门流放边疆的圣旨传来,国舅府中,人人自危,没有人敢接那道圣旨,也没有人想接那道圣旨,最后是谢无宴平静地接下圣旨,安顿好了府中所有下人,再派人将定婚信物交还给温国公府。 谢无宴跟温棠之间的定情信物是两枚半环青玉佩,拼凑起来可合成一枚同心结玉佩。 温棠在拿到那枚玉佩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春锦跟翠兰对视一眼,安慰道:“姑娘您也别太伤心了,谢郎君他也是不想拖累姑娘。” 她们姑娘跟谢郎君很般配,可明眼人都知道,温棠跟谢无宴是不可能了,因为身份悬殊,也因为徐贵妃跟荣王秦逸寒一旦上位,势必要打击国舅府,不会再给谢家东山再起的机会,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温棠竟然愿意追随谢无宴去边关。 听闻此事,不少人唏嘘,感慨温国公府温姑娘用情至深,可只有温棠知道,她是想要一个公道,所以她不得不变得更加强大,只有她变得更加强大,才有跟徐贵妃父子乃至……当今圣上对抗的底气。 那一条条无辜死去的人命,被幽禁东宫的少年储君,小小年纪被迫和亲的嫡出公主,流放前夕被困在京城的思琦姐姐,还有被太傅府在风雪夜赶出去的小小姐,这些温棠从未忘记。 她想说,她并不后悔。 因为从一开始,温棠就知京城已无她的容身之处,徐贵妃母子视她为眼中钉,她的“好”父亲更是恨不得早早将她给打发了,给外头的一双儿女腾位置,她若继续留在京城,不仅讨不到公道,甚至会受制于人。 只有离开京城,她才有机会做她想做的事情。 今晚她在周府许下的心愿是—— 网?阯?F?a?布?页?ì????ǔ?ω???n???????????????ō?m 终有一日,盛朝必定盛世常宁。 当然,还有他,必定会岁岁平安,夙愿得偿。 她其实想告诉他,哪怕去年她没有跟来边关,她也不会另嫁他人了。 因为今晚饮多了酒,又因屋内的炭火烧得太旺,少女脸色潮红,额头一片濡湿,后背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乌发及腰,翠兰刚好端着醒酒汤进来,“姑娘,您可好些了?对了,刚刚是谢郎君将姑娘送回来的。” 温棠脑袋还有些晕,她将翠兰手里的醒酒汤接过来一仰而尽,问他现在在哪儿,这个“他”自然是谢无宴了,翠兰笑着告诉她谢郎君正跟表少爷一起喝酒。 “喝酒 ”温棠眼里有几分意外,翠兰点了点头,“好像是因为表少爷相邀。” 温棠醒来半晌都没有睡意,翠兰看着,提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今夜姑娘明显心绪不佳。 温棠摇了摇头,“将我的棋盘拿来。” *** 除夕国宴过后,众大臣携家眷离开皇宫,圣上身边最受重用的魏公公亲自送温国公夫妇离宫,一上马车,温国公脸色就冷了下去,他掐住卢歆那张保养的极好的脸,“夫人这是甩脸色给谁看呢?” “国公爷让妾身陪你一起入宫,妾身不是来了?”卢歆一身华服,眉若细柳,浑身透着一股温婉的气息,闻言,她略带讽刺的目光看向了温国公,“还是国公爷觉得妾身有哪里表现的不好 ” 她这一副无辜的模样,让温国公更为恼火,温国公冷笑一声,“你心里想什么,你心知肚明,粮草丢失,河东裴氏的人为何知道,夫人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河东裴氏行事一向低调,怎么好端端的插手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河东裴氏与范阳卢氏有姻亲往来,这里面要是没有范阳卢氏的插手,温国公是不信的。 此事与太子利益相违背,更为温国公所不能容忍。 温国公眉头拧紧,恨不得掐死她,他蓦然想到一件事,气得脸色发青,“你是不是跟那个逆女一直有书信往来 ” 那个逆女一向狡猾,以前在京中连宫里的事都敢插手,她要是借她母亲之手给河东裴氏传信,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反正这个逆女就专门跟他这个当父亲的作对。 这次,卢歆选择一言不发,她抚着心口,似是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这副样子倒是让温国公想起当初温棠是被谁赶走的,他脸色一下子又和颜悦色起来,摸了摸鼻子,用咳嗽掩饰尴尬,“我并非是在怨怪夫人,而是朝堂上的事情自有人去解决,夫人一介妇人,还是替我打理好后院,至于孩子,夫人不必忧心,我们将来定会有一对听话乖巧的儿女。” 等时机成熟,他便将嘉嘉跟志儿给接回来,承欢膝下,志儿这般敏慧,将来定能继承温国公府家业,嘉嘉如此听话乖巧,将来记在主母名下,有嫡女这一重身份,不愁嫁不到个好人家,若是有幸能入了哪位皇子的眼,做了皇子正妃,也算光耀他们温国公府门楣了。 温国公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跟欢喜里,是以没有注意到卢歆平静面容下眼里刻骨的恨意。 那日,她的女儿第一次用那种忐忑不安的目光看着她,知女莫若母,只是一眼,卢歆便猜到女儿想说什么,她爱怜地抚着她娇嫩的脸颊,“棠棠,你要跟母亲说的事,母亲都知道了。” “母亲知道 那母亲为何不跟他和离。”小姑娘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惊讶,她轻轻蹙眉,连父亲都不喊了。 卢歆笑叹一声,“棠棠,当年你父亲来范阳卢氏提亲,便是为了范阳卢氏背后的势力,同样,我嫁给你父亲也是因为家族之命不可违,所以棠棠,母亲不伤心。” 还有一个原因卢歆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的棠棠什么都没做错,她是温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这温国公府的一切就该是她的,她若和离,那属于棠棠的东西就会被人夺走,因此哪怕她这一辈子跟眼前这个无情之人纠缠,她也要将温国公夫人这个位置坐牢了。 他想要将外头的一双儿女接回来,痴人说梦。 而秦逸寒则是被徐贵妃单独留在了坤宁宫,奢华至极的坤宁宫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凤凰琉璃灯盏,璀璨的琉璃灯里面,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几名侍女打着蒲扇,徐贵妃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一袭牡丹色薄纱,手里把玩着一支价值连城的步摇,她的长相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娆,媚色无双。 秦逸寒手里捧着白玉盏,低头抿了口茶。 这时,徐贵妃懒洋洋地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