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给温棠寄了信跟礼物,祝她得偿所愿,她还在信中说 若不是因为她身份不便,不能随便离开边关 ,她定要回来看温棠出 阁。 春去夏来,秋去冬来,时光弹指间,便来到了朝宁十年冬月,梅花竞相盛放,因着温棠及笄,范阳卢氏的卢老 爷子跟卢老 太 太 半个月就来到了京城,暂住京城驿馆。 温棠的芍药苑已经堆满了一半聘礼位置还不够,另外一半聘礼被放在后院,总共有 一百六十六箱。 府中的下人原以为二小姐嫁给燕王是飞黄腾达了,没成想大小姐出 阁也那么风光。 温棠及笄礼前夕,卢歆带着奶娘来到芍药苑,“棠棠。” “娘亲。”铜镜前,翠兰跟彩莲正为她拆卸头上的首饰,见卢歆进来,两个丫鬟欲跟她行礼,被卢歆拦住了,卢歆看着铜镜中肤色白嫩,朱唇皓齿的女儿,忍不住笑了,“我们棠棠长 大了,越来越好看了。” 卢歆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这个当娘的是真的想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 给她,但她还是没有 做到,这一转眼的功夫,女儿已经及笄了,还有 不到六日她的棠棠就要嫁为人妇,卢歆这心里是真的舍不得,眼角有 些红。 她从口袋里抽出 一个小册子,递给温棠,“这是你外祖父跟外祖母让我给你的,你收着吧。” 温棠眸光轻轻动了动,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名 贵布料,头面珠钗,还有 三家 茶楼,一家 钱庄,两家 饭馆,让人目不暇接,温棠问这些是不是太 贵重了,卢歆摸了摸她莹白的脸颊,“你外祖父跟外祖母一向心疼你,你要不收,他 们怕是要多想了。” 若非温棠跟谢无宴是两情 相悦,卢老 爷子跟卢老 夫人还不一定同意这桩婚事。 及笄礼,最重要的一环便是确定给姑娘插笄的正宾跟赞者,卢歆纠结了许久,还是去了清阳侯府,清阳侯府文 老 夫人一听马上就答应了,于是温棠及笄礼上的正宾是文 老 夫人,赞者则是温棠的外祖母卢老 夫人。 及笄礼上用的头饰分别是如意金钗,金凤玉簪,以及用重金打造的一尊花冠,温棠是清雅脱俗的长 相,平日喜欢穿素色的衣裳,今日的她则是身着一袭红色芍药流苏烟罗裙,容颜姣好,肤色白皙,看着便是清婉动人,典雅大方。 前来观礼的谢无宴眼睛就没有 从她身上移开过,清阳侯世子文 墨见他 看得目不转睛,打趣道:“还有 六日便大婚了,谢兄不必急不可耐。” 谢无宴薄唇微抿,目光冷淡地 瞥了他 一眼,文 墨乐呵呵地 笑了一声,不说 话了。 三次插笄之后,文 老 夫人喊了声“礼成”,笑道:“望温姑娘日后事事顺遂,一世圆满。” 在场之人皆是眼光含笑,道了句“恭喜”,温棠这时才抬起眼,盈盈如水的狐狸眼望向了一个方向,准确地落到谢无宴眼里,谢无宴唇角轻轻上扬。 及笄礼成,连素娘都 忍不住夸赞一句,“大小姐将来定会富贵无双。” 到底是世家 从小培养出 来的姑娘,这骨子里的仪态当真是别人学都 学不来的。 温国 公呵呵一笑,低下头在素娘耳边道一句,“咱们嘉嘉已经够出色了。” 皇家 富贵,可要远远胜过普通的臣子之家 ,反正温国 公没觉得温嘉哪里比温棠差,闻言,素娘后背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去看卢歆,但卢歆的目光此刻完全在自己女儿身上,根本无暇注意到这边,素娘这才松了口气。 素娘抿了抿嘴角,笑着开口:“老 爷,嘉嘉是庶出 ,大小姐是嫡出 ,还是不一样 的。”w?a?n?g?阯?F?a?布?Y?e?ⅰ???ǔ?????n??????????????????M 温国 公以为她是心生不平,不由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在我心里,嘉嘉跟棠棠是一样 的。” 温棠这个及笄礼之所以办得这么隆重,还不是因为卢歆爱折腾。 而且范阳卢氏一族有 权有 势,乃范阳一带最大的名 门望族,温国 公也不想得罪他 们,这才同意卢歆将这个及笄礼办得这么隆重。 今日温国 公府来的人比上次温嘉出 阁的人还多,因此女眷跟男人都 是分开坐的,文 墨摇开折扇,声音清扬,“今日高 兴,谢兄可要不醉不归。” 不过落座之后,谢无宴还是先敬了温国 公一杯,不知为何,温国 公每次听谢无宴喊他 “岳丈大人”,怎么听都 觉得别扭,但他 表面上没有 表露出 来,在外人眼里,这对翁婿相处的很是融洽。 这边,几个姑娘聚在一桌,因着不久之后温棠就要嫁给谢无宴,所以谢思琦向秦逸寒请示来温国 公参加温棠的及笄宴,秦逸寒因选太 子妃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倒是没有 为难谢思琦,这不,谢思琦跟谢禾蓁一左一右给温棠“护法”,谢禾蓁身子亲昵地 挨了过去,夸赞道:“温姐姐今日真好看。” 温棠微微笑了笑,谢禾蓁这番话落到谢思琦耳朵里,让她挑了挑眉,点 了下谢禾蓁的鼻子,“那等妹妹及笄,姐姐好好为你操办一番。” 谢禾蓁嘟了嘟嘴,“姐姐又笑话我。” 谢思琦眉梢微微挑了挑,“这算什么笑话,妹妹明年就要及笄了,长 姐如母,姐姐肯定会为你好生操办一番的。” 好像还是这个道理,谢禾蓁纠结地 皱了皱眉,乖巧地 像只小兔子。 温棠跟谢思琦对视一眼,谢思琦端起酒樽,笑容满面,语气透着真诚,“我敬棠棠一杯,祝棠棠日后事事圆满。” 温棠也端起鎏金酒盏,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谢谢思琦姐姐。” 谢禾蓁也站起身,“我也敬温姐姐一杯。” 温棠很干脆地 饮下第二杯,笑颜如花,嗓音轻细,“祝蓁妹妹早日心想事成。” 这是温棠跟谢禾蓁的一个默契,早在边关 之时,谢禾蓁便告诉她,她只有 三个心愿,而这最后一个心愿就是做谢时予的新娘子。 宴席之后,宾客离席,只有 陪着温棠的谢思琦跟谢禾蓁留下了,三个姑娘去了芍药苑,内室最显眼的便是挂在横架上的大红色霞帔,这是由宫里的十几名 绣娘联合绣成的,一针一线,都 很有 讲究,上面的鸾鸟图案不仅用的金线,连镶上去的小珠子都 是进贡的南珠,价值连城,谢思琦看着,问了一句:“棠棠,还有 几日就大婚了,你紧张吗?” 温棠姣好的面容浮上几分无奈,脸颊像桃花一样 绯红,如实说 :“紧张是有 些紧张,但也还好。” 谢禾蓁唉声叹气,扮鬼脸,“那可不是,温姐姐跟哥哥可是青梅竹马的交情 ,知根知底的,当然不用紧张了。” 谢思琦轻轻掐了掐她的小脸,“小丫头说 话口无遮拦的,那你跟时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