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皇宫,为宫廷正六品女 官,再不用 说谢家跟温国公府,清阳侯府,范阳卢氏,河东裴氏这些家族交好,互有来往,想必换成任何 一个帝王,都容忍不了 这样的家族吧,更不用 说谢无 双的女 儿嫁的是北翼君王的亲弟弟,儿子更是少年有为,天资聪颖,这些人的存在就是在威胁帝王的皇位。 徐贵妃便是在那个时 候察觉到 自己有可能做了 当今圣上的一颗棋子,一颗对付谢家的棋子,人人都说徐贵妃是祸国妖姬,迷得圣上不理朝政,昏庸无 能,但谁又知 道当今圣上就是个辣手无 情的呢,他担心他公然对谢家下手会招到 天下人指责,所以将她推了 出去,但是在那之后,徐贵妃表现得更加恃宠而 骄,原因无 他,只有这样,帝王才会对她卸下防备,这样也更方便她行 事,她其实每一步都走的很 好,就算南疆不出兵,只要最后秦逸寒能够登基,她就成功了 ,因为秦逸寒身上流有南疆皇室的血啊,但这一切都被 温棠跟谢无 宴这两个人给毁了 。 原本 南疆是能在朝宁九年的战事中大获全胜,但就是因为谢无 宴跟温棠,南疆被 打得节节后退,直到 呈和降书退兵,这还 不算,退兵之后宇文相那个贱种竟然直接发动兵变,夺了 他父王的王位,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徐贵妃的计划偏离了 原来的既定 轨迹。 当然,这还 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徐贵妃让朱砂给她配的那一个药方。 徐贵妃担心圣上此番晕倒并不是因为别的,而 是因为那个药的药效日积月累下发作 了 ,那个药既是个迷情蛊,又能削弱帝王的龙体,这个药方在徐贵妃入宫之后一直混在了 徐贵妃坤宁宫的香炉里,细心的人其实可以放心,徐贵妃宫里的香炉十几年就没有换过。 在成为细作 的那一刻,徐贵妃就没有想过她会活着回南疆,如果圣上这次真是因为她才会吐血昏倒,那她可能真的活不了 多久了 ,她只是遗憾啊,遗憾她这辈子就只是个棋子,却又因为南疆王室对她的那一点点好,自己亲自葬送了 自己的一生 ,临了 临了 ,什么也没得到 。 许是徐贵妃的表情太过奇怪,朱砂也后知 后觉察觉到 了 一些东西,她将头叩下去,说:“如果圣上龙体抱恙是因为奴婢,奴婢愿意一力承担。” 但这次,徐贵妃摇了 摇头,“朱砂,本 宫会让人护送你出宫,出宫之后你就不再是坤宁宫的贴身侍女 了 ,余下的日子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朱砂震惊,一脸不敢置信地看 向上首的贵妃娘娘,徐贵妃目光飘向别处,摆了 摆手,“将香炉处理掉了 吧。” “贵妃娘娘,徐小公子想要求见娘娘,说他在丞相屋里发现一封信,是关于张贵妃的身世。”少顷,桂嬷嬷一脸兴奋地走进来,手里还 拿了 一封信,“娘娘可要等圣上醒后将此事禀告给皇上 ” “不必了 。”徐贵妃眼神空洞,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桂嬷嬷,你退下吧,本 宫想静一静。” 桂嬷嬷不明白自家娘娘怎么突然一副看 破红尘的模样,“诶”了 一声,悄然退下。 圣上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入目是金黄色的帘子,他脸庞没有一点血色,肤色青白,眼神虚浮,又带着几分阴鸷,像个孤魂野鬼一样,他开口 的第一句话是:“请徐贵妃过来。” 第102章 李公公立马去请徐贵妃,两位皇子被 安排到正殿,几 位大臣得以暂时回府,唯有谢无宴被 留了下来。 徐贵妃在得到传召的时候几 乎没有意外,她对着铜镜整理红妆,她的容颜是妩媚的,其实是很有冲击性的长相,但为了做帝王的宠妃,她总是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来,她这辈子,只有在她义兄身 边的时候,才第一次做自 己 ,徐贵妃笑 叹一声,做回自 己 又能 怎样呢,恐怕那个男人早就 把她忘了吧,如今南疆当朝做主的是他的七儿子。 寒凉的夜色之中,徐贵妃跟着李公公去了养心殿,养心殿烛光通明 ,能 看出来内侍跟侍卫都被 调走了,圣上睁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几 分虚弱,“李长海,你先退下吧。” “是。”李公公余光看了徐贵妃一眼,退下。 圣上瞧了徐贵妃一眼,见她盛装前来,满头华翠,忍不住冷笑 一声,徐贵妃已经什么都猜到了,自 然是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拿手捋了捋头发,俯身 行一礼,“臣妾参见皇上。” “徐贵妃,你在朕身 边二十年,为朕诞下一双儿女,此时此刻,朕是该唤你一声爱妃,还是一声襄国公主 ”圣上咬紧了后糟牙。 “平湘王都告诉圣上了?”所有的印证得到肯定,徐贵妃也不装了,她径直坐到了圣上身 边的矮椅上,叹了口气。 “是啊,他都告诉朕了,你们南疆真 是打了好大的如意算盘,是朕识人不清,竟没有看出来你徐贵妃只是个南疆的奸细。”见她态度如此无谓,圣上眉心皱得能 夹死苍蝇,怒目圆睁,眼里是藏不住的愤恨,“徐贵妃,你如此恶毒,不怕遭天谴吗?” “臣妾怕遭天谴 ”徐贵妃被 这话给逗笑 了,眼睛里是藏不住的讽刺,“难道该遭天谴的不是皇上吗?” “混账。”圣上怒喝一声。 “若非圣上一早就 起 了除去谢家的念头,臣妾的计谋能 成功吗?臣妾是提供了谢无双谋害皇嗣,谋害妃嫔的证据,但皇上不是也没帮谢无双主持公道吗。还是说在皇上心中,谢无双就 是那个会谋害别人的坏女人,所以皇上连查都不查就 直接断定了谢无双的罪名 ,逼得她求生不能 ,求死不能 ,只能 以死明 志 ” 这话传到偏殿秦逸尘的耳朵里,他浑身 一颤,眸底是化不尽的黑色,他微微弯下腰,谢无宴脸色更是一片冷然,他负手看向窗外,年轻郎君背影看起 来极为寂寥,内殿,随之而来的是帝王的一声暴怒,“徐贵妃,你放肆。” 徐贵妃已然知道自 己 活不久了,当然是什么都不怕了,她将 头上的凤冠,钗环一个个的拔下来,跟个疯子一样呵呵直笑 ,“当然,圣上还是存了一点良知,没有杀死谢无双的儿子,不然这盛朝江山真 是后继无人了?” 可能 是笑 得太用力,她忽然捂住自 己 的肚子,匍匐趴到地上,笑 着笑 着她豆大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了下来,她是在笑 自 己 ,这辈子步步为营是为了什么,到最后她图谋的一切都化为虚有,她是真 恨啊,既恨南疆那些利用她的人,又恨当朝帝王拿她对付世家的棋子,当然她最恨的莫过 于谢无宴跟温棠两个人,要不是因为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