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尘听见谢临沅的话,慌忙跪下,劝着谢临沅收回决定。 谢临沅垂眸,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想着些事情。 谢玉阑已经十岁了,可看上去却同七八岁的孩童一样,显然营养不良。 若是将他送回冷宫,按照昨晚发现时的情况,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也不知道得养多久才能养的白白嫩嫩。 孟九尘见谢临沅迟迟不说话,以为谢临沅在心中权衡利弊。 他继续劝道:“殿下!这孩子怎么说也是个皇子,若他回到冷宫自行毙亡,您也少了夺位的一个隐患啊!” 一股冷气穿过孟九尘的身子,他抬眸,就见谢临沅皱眉盯着自己。 “孟九尘,母妃让你来盯着我,是教你来让我残害手足见死不救的是吗?”谢临沅淡淡道。 可孟九尘知道,若他再说下去,谢临沅就会以对皇子不利的罪名将他赐死。 “殿下,奴才说错了!”孟九尘高高抬起手,准备扇自己耳光。 高高悬起的手被拦住,他抬眼,对上谢临沅温润的神色。 “孟公公不必如此,我自不会说出今日你说之话,”谢临沅收回手,靠在椅背上,“不过吾乃真龙之子,难不成还惧这不祥之兆?” 孟九尘心脏猛烈跳了一下,面前的少年才十五岁,便展露出不凡的气势,他连连磕头:“殿下自然不惧,只是此事恐怕需要和陛下皇后商议。” 谢临沅轻笑出声:“我心里自然有数。” 孟九尘起身,刚走出殿门,就看见昨夜他打探消息时遇见的冷宫侍卫。 侍卫朝孟九尘挥挥手。 孟九尘走了过去,问道:“怎的了?” “孟公公,您昨日不是还在打探宁庶人吗?”侍卫道。 “何事?” 孟九尘知道这侍卫不会平白无故过来。 “宁庶人,昨日自戕了!” 作者有话说: ---------------------- 身体不好,不怎么看评论区,见谅T-T 随榜单更新。 仙侠修真穿书文《你说的感化是做恨?》求收藏TvT 一句话简介:身为作者的我被龙傲天男主感化了QAQ 萌宠妖兽日常甜饼《猫猫也能成为龙后吗?》求收藏TvT 一句话简介:三花小猫被大黑龙叼回家当宠物,结果小猫分化成人,一朝从宠物变成龙后。 先婚后爱冬日公路文小甜饼《今日许愿强降雪》求收藏TvT 一句话简介:和禁欲熟男闪婚,为了吃到他决定一起出去旅游,结果他根本不禁欲!!! 第2章 捡到老婆第2天 谢临沅坐在桌前,指腹贴着桌沿,他听完孟九尘的话,抬眸看向宫女,问道:“小殿下醒了吗?” 剪春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谢临沅口中的小殿下是谁,应道:“方才醒了,奴婢为他倒了杯茶,领到寝殿正堂坐着了。” 谢临沅颔首:“回去吧。” 他踏着满阶碎金回到寝殿,檐角铜铃被晨风拨出清越声响,惊起琉璃瓦上栖着的两只云雀。 “殿下。”守在寝殿旁的奴才婢女纷纷行礼。 谢临沅微微抬手,淡声说道:“免礼吧。” 殿内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 谢玉阑正捧着甜白釉茶盏发呆,听见声响立刻转过头。洗去血污的小脸在烛光下像块温润的羊脂玉,偏生左颊还留着道结痂的伤痕。 “殿、殿下。”听见婢女的话,意识到面前人是皇子,他笨拙地要下榻行礼,膝盖却撞翻了矮几上的蜜饯盒子。 晶莹的杏脯滚了满地,有几颗正巧停在谢临沅靴前。 谢临沅弯腰拾起一枚,指尖碾过糖霜时想起孟九尘的禀报。 宁庶人是用半截断簪自尽的,发现时血已经浸透了冷宫那张霉烂的蒲席。他望着眼前懵懂的孩子,一阵心疼涌上心尖。 “唤我皇兄就好。”他蹲下身与谢玉阑平视,掌心托着那枚沾了尘土的杏脯,又拿起一块完好的杏脯递到谢玉阑唇边。 谢玉阑偏头,反应了一会,含住谢临沅递到自己唇边的杏脯,乖乖喊道:“皇、皇兄...” 谢临沅站起身,坐在椅凳上,弯腰将眼前瘦小的稚子抱了起来,谢玉阑坐在谢临沅腿上,突然的悬空让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谢临沅的衣襟。 谢临沅指腹拭去谢玉阑唇边的糖渍,看着面前脸颊鼓起的孩子,终是开口:“你母妃去世了。” 虽说他也不知谢玉阑能否听懂自己话中的意思。 心中的烛花爆了个响。 谢玉阑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他迟钝地歪着头,忽然将脑袋埋入谢临沅胸口,磕磕绊绊地说道:“昨日娘、娘睡、睡久不、不醒,有、有红、红红的、的水...” 破碎的语句裹着稚嫩的童音,像把钝刀子往人心上扎。 可谢临沅得让谢玉阑面对这个事实。 “玉阑的娘去世了,再也醒不来了,换了个地方保护玉阑。”谢临沅的掌心贴上谢玉阑的头顶,用拇指静静抚慰着。 谢临沅想起孟九尘方才在回来路上说的,钝感之人并非没有情感,只是来得比常人慢些。 果然下一刻,大颗泪珠便断了线似的砸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要、要看娘...”孩童抽噎着往他怀里钻,结巴得几乎说不出完整句子。 谢临沅抚着他单薄的脊背,能清晰摸到蝴蝶骨凸起的形状。这样的身子骨,怎么在冷宫活到十岁的? “好,皇兄带你去看娘。” 说罢,谢临沅就站起身,却没有松开抱着谢玉阑的手。 谢临沅抱着谢玉阑站在了冷宫门口。怀中的小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怕、怕...”谢玉阑把脸埋进他颈窝,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他后颈皮肉。 谢临沅任由他抓着,抬脚踢开虚掩的殿门。 蛛网簌簌落下,露出角落里蒙着白布的轮廓。 他将谢玉阑放下,指着不远处用白布盖着的棺椁,“娘亲在那。” 谢玉阑理解到了谢临沅的话,谢临沅看着他慢慢走到尸身旁,脏兮兮的小手悬在布面上方迟迟不敢掀开。最终只是把额头抵在冷硬的木板边缘,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阑才停下哭泣,抬起那双通红的小兽眼睛,指尖不停搅动着白布:“玉阑是、是不是没、没有娘、娘了..” 对于一个天生顿感的孩童,冷宫是他的住所,而宁庶人则是他唯一的亲人。 现在唯一的亲人没了,自然也就陷入了迷茫。 “玉阑,”谢临沅解下腰间玉佩,走过去蹲到孩童身旁,“你看。” 莹润的羊脂玉在阴暗的房中泛着柔和的光,渐渐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