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这种情况发生。 可那日在御花园, 看着谢瑾将谢玉阑推入水中,谢临沅那副紧张的模样不似作假。 谢瑾敢如此对待谢玉阑,让谢渊心中有些愤怒。 于是在谢临沅再次来找自己时,谢渊松口了。 他询问谢临沅为何要带着谢玉阑去东宫,谢临沅回答的是北宫离东宫甚远,守卫相对薄弱,而东宫戒备森严,更能保障谢玉阑的安全。 加上谢玉阑作为皇子,言行举止、宫廷礼仪都至关重要。东宫是学习宫廷规矩和未来政务的最佳实践场所,在自己身边可以亲自教导、时时提点,让谢玉阑更快具备亲王应有的风范。 谢渊思索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谢玉阑猛地站起身,身下的凳子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往后挪了一大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眼睛一亮,整个脸庞都瞬间有了神采,变得鲜活起来,紧紧抱住谢临沅的腰身,那双眼如同浸在清水里的黑宝石,盈盈望着谢临沅。 “真、真的吗?”谢玉阑不可置信问道。 谢临沅笑着点点头,将人揽在怀中,下巴抵在谢玉阑的肩膀上:“皇兄说了,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谢玉阑用力在谢临沅胸前蹭着,蹭的那身华服都有些起皱:“皇、皇兄。” “怎么了?” “皇、皇兄。” 谢临沅垂着头,望进谢玉阑充满欣喜的眼中,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 谢玉阑弯唇笑着,继续喊道:“皇、皇兄。” 看出来谢玉阑只是想喊喊自己,谢临沅轻轻揽了一下怀里人的腰身:“去拿东西,天黑之前搬进去。” “好、好。” 东宫内的东西齐全,只需要带上必要的东西,宫人动作快,很快就将东西搬进了东宫。 谢玉阑的卧房就在谢临沅卧房的不远处。 等到了晚上,吃完晚膳后谢玉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夜深人静,疾风呼呼吹着,拍打着窗户纸,发出急促的呜鸣声。 谢玉阑被一声惊雷吵醒,恍惚睁开眼,就看见窗户纸上浮现出一个灰暗的人影。 那人影若隐若现,一会紧紧贴在窗户纸上,一会又拉开和窗户纸之间的距离。 呼啸的风声突然加剧,唔鸣声变得更大,似乎要震碎人的耳膜。 外面的人是谁? 一股恐慌浮上谢玉阑的心头,他盖紧了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牢牢挡住,身子微微颤抖。 下一秒,一道闪电洗净卧房的昏暗,那道不知名的人影似乎突然闪进了卧房里面,停在拉下的床幔前。 谢玉阑紧紧咬着唇,丝毫不敢动弹。 风声未停,那人影似乎准备靠近床幔。 唇部的疼痛拉回了谢玉阑些许的思绪,他鼓起胆子从床上直起身子,走了下去,卧房内没有任何人。 谢玉阑本以为是自己虚惊一场,可还没等他回到床上,他就看见那人影停在床榻旁的窗户外,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股寒意直袭谢玉阑的大脑,他呼吸停滞,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却没想到撞上了背后的桌角。 桌角是尖的,径直戳上了谢玉阑的后腰。 “啊.....”谢玉阑终是疼得唤出了声。 他捂着自己的后腰窝,意识到自己叫出声后便紧紧咬住了唇,生怕窗外的人听见自己的动静进来。 谢玉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微微回头,就看见门口窗户上也有一人的倒影。 他重新看向床榻旁,那窗户纸也印着一个人影。 不止一个。 谢玉阑稳着身子,只有睫毛的颤抖还证明着他在害怕。 他突然想到了宋玉声和自己讲过的鬼怪传闻。 外面的人会不会根本不是人... 谢玉阑突然想到。 可这一点根本安慰不到谢玉阑,反而使心底的恐惧加深。 “我、我一点也、也不、不坏,不、不要...”谢玉阑松开放在后腰的手掌,揪着自己的里衣说道。 宋夫子讲的故事里,那些鬼怪都是杀坏人的。 说完后,窗外的影子却迟迟没有离开,反而晃动得愈发猛烈。 不仅没有等到影子离开,谢玉阑还听见身后的卧房门似乎发出了响动。 他连忙跑到床榻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全身。 刚做完这一切,门就被彻底打开了。 谢玉阑的身子不停颤抖着,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一百种自己被鬼怪带走的方式,可唯一来不及的就是告诉皇兄。 这么想着,谢玉阑又开始难受起来,他在被子里小声嘀咕:“皇、皇兄...” “怎么了?” 不同于吃人风声一般,响起的这道声音缱绻柔和,似乎含满了关切。 关键这声音谢玉阑也很熟悉。 他缓缓拉下盖着自己脸的被子,就看见谢临沅披着外袍站在自己床侧。 谢临沅被雷声吵醒,刚醒来就听见从谢玉阑房中传出来的呼声,虽然不清晰,但谢临沅却不认为自己听错了。 于是他匆匆披上衣服就来看谢玉阑了。 他拿着火折子将屋内的火烛点亮,视线落在窝在床角的人身上。 谢玉阑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白嫩的脸颊贴在被褥上,唇上几乎没有血色。 看见是谢临沅,谢玉阑才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不敢动弹。 “发生什么了?”谢临沅走进,问道。 谢玉阑没立刻回答,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朝自己的方向弯了弯掌心,示意谢临沅往自己这边来。 谢临沅虽然不解,却还是走到了床榻边,倾耳去听。 谢玉阑抬起脑袋,将唇贴在谢临沅耳侧,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皇、皇兄,有、有鬼。” 鬼? 谢临沅垂下眼眸,看着白着一张小脸的谢玉阑,轻声问:“哪里有鬼?” 谢玉阑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他微微扬了一下下巴,道:“门、门口,还、还有床、床旁的、的窗、窗户。” “我去看看。”谢临沅微微蹙眉,对谢玉阑道。 他刚准备转身,就被人拉住了。 “不、不要,”谢玉阑脸色惨白,从被窝里伸出手扯着谢临沅的里衣衣角,后腰的疼痛和对鬼怪的害怕充斥了他的大脑,“皇、皇兄,鬼、鬼。” 谢临沅安抚性地揉着谢玉阑的手,“没事,皇兄去看看,不怕。” 说罢,谢临沅就走到床榻旁的窗户前,正巧看见印在窗户上的影子。 他推开窗,往外看了一眼,除了扑面而来的风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谢临沅朝四周观察了一下,视线落在窗户前正对面的一棵桃树上,他合上窗户,盯着窗户,就见那影子随着窗户合上的动作渐渐变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