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笑出声:“太子殿下的字确实好看。” “宋太傅过誉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临沅站起身,揉了揉谢玉阑的脑袋。 “认真听宋太傅的话。”谢临沅叮嘱道。 谢玉阑点点头:“好、好。” 谢临沅走出书房,就看见站在远处候着的剪春,他走过去,问道:“查到了?” 剪春摇摇头:“只知道二皇子进来常往惠妃宫中去,不知到两人谈了些什么。” 谢临沅眉头紧皱:“随时盯着。” “好。” 到了傍晚,用完午膳后。 谢玉阑坐在卧房内的书案前,看着谢临沅今日写的兰亭序,认真临摹着。 他腿上还趴着兔子。 谢玉阑认真对照着宣纸上的字迹写着,虽然写的还是不像,但也站起来了许多。 写了整整一页宣纸,谢玉阑摸了摸兔子毛,趴在书案上小睡。 等到他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下意识想去摸腿上的兔子,却摸了一个空。 谢玉阑顿时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就瞧见书案旁的窗户开着。 “兔、兔子呢?”谢玉阑匆匆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口的锦瑟说道。 锦瑟回道:“没有看见兔子。” 谢玉阑着急地愈发结巴:“兔、兔、兔子从、从、从窗、窗户跑、跑、跑走、走了。” 锦瑟连忙安抚谢玉阑:“奴婢和云袖一起去找兔子,小殿下不要乱跑。” 说罢,锦瑟就唤了一声正在院子门口守着的云袖:“云袖,同我一起去寻兔子。” 见锦瑟和云袖分两头走了,谢玉阑却依旧放心不下。 他不知兔子往哪跑了,只能自己走到东宫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外面只有巡逻的侍卫。 谢玉阑一路循着,一边在口中轻声唤着:“兔、兔子。” 空气静谧,隐隐传播着不安。 谢玉阑的心跳跳得极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前方等着他。 可兔子的走丢让他丧失了思考,只能一股脑的往前走着。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前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陷入黑暗中。 只有纤细的腰身和一头如瀑布一样的长发。 谢玉阑刚准备挪开视线,就扫到了一抹淡青色。 他的身子猛地僵住。 明明已经不能想起的身形在此刻突然再次呈现在谢玉阑的脑海中。 谢玉阑的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说不出任何话来。 那道身影还站在那里,似乎察觉到了谢玉阑的视线,微微转身,露出隐藏的谢玉阑内心深处恐惧的侧脸。 谢玉阑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瞳孔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他摇着头,一边后退一边转身就想要跑走。 可就在他即将跑走时,那道身影开口了。 “谁在那儿?” 那道声音是那般耳熟,谢玉阑以为自己忘了。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只是藏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他脑中闪过一片空白,骤地晕了过去。 见远处纤瘦的身影倒下,那道身影终于动弹。 她看着树下抱着兔子的宫女,缓缓踱步走了过去,素净的指尖掐上兔子的喉咙,似乎那兔子就是谢玉阑。 “这次做的不错。”女人淡淡开口。 躲在深处的婢女轻声说道:“那奴婢的父母....” 女人轻笑了一声,用手背扇了扇婢女的脸:“本宫自然不会对你父母做什么,只要你乖乖听本宫的话。” “喏。”婢女低下头。 “把那傻子丢进那边。”女人纤指一指,指向了远处的草丛。 另一侧。 谢临沅看着空荡荡的卧房,看向站在一侧的锦瑟和云袖:“小殿下人呢?” 他声音低沉,语气中的怒气几乎掩盖不住。 锦瑟心惊胆战,哆嗦着声音回道:“小殿下说兔子丢了,奴婢和云袖出去寻了,奴婢还特意吩咐了小殿下不要乱跑。” 谢临沅努力压制出内心的火气,对剪春说道:“跟我去找。” “你们俩在东宫内找。”谢临沅回头,看着锦瑟和云袖。 “喏。” 一直到了东宫门口,谢临沅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看见小殿下了吗?” 被问话的侍卫愣了愣,回道:“半个时辰前小殿下出去了。” 谢临沅呼出一口气,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震出来:“去找。” 侍卫愣了一瞬,连忙敲了身侧的兄弟:“去找小殿下!” 一时间,东宫里的人都出去找谢玉阑了。 谢临沅心下有了判断,现在却不是证实的时候。 “和我一起去找。”谢临沅指了两个侍卫,加上剪春。 东宫附近都寻遍了,却没有寻找谢玉阑。 谢临沅听着一个又一个侍卫太监以及宫女的回复,心中愈发焦灼。 “扩大寻找的范围。” 他知道,现在他不能乱了阵脚。 谢临沅继续往前走,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吸。 他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也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有一股声音告诉谢临沅这是谢玉阑。 他看向不远处深深的草丛,径直走了过去。 “殿下,那草丛有刺。”侍卫连忙拦住谢临沅想要过去的步子。 “本宫知道,”谢临沅声音沙哑,“让我过去。” 对上谢临沅毫无波澜的眼眸,侍卫只好放下了手。 谢临沅拨开深深的草丛,视线在落到那道熟悉的背影时呼吸一滞。 谢玉阑身上的衣服被尖刺勾破了一些洞,好在身上没有什么伤。 “把剑拿来。”谢临沅朝着外侧的侍卫伸出手。 侍卫上前,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谢临沅握着剑,将这处砍出了一条能过一人的小路来。 他上前,将谢玉阑抱入怀中。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几乎没了血色,只有微弱的呼吸能证明谢玉阑还活着。 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谢临沅的心似乎被绞成了一团,紧紧地痛。 他把人紧紧抱着,冷着一张脸对剪春说道:“找太医。” 回到东宫以后,谢临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他垂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等到太医来了后,谢临沅连忙让开一个位置。 太医坐在床侧,把上谢玉阑的手腕,神色凝重:“八殿下受了惊。”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谢临沅问道。 太医摇摇头:“不清楚,我去抓几服药,太子殿下到时候让婢女喂小殿下喝。” “好。” 太医走了以,谢临沅坐在床侧,抓着谢玉阑的手。 谢玉阑的手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