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谢临沅的腰:“皇、皇兄干、干什、什么去、去了?” 今天谢临沅不用去詹事府,可谢玉阑一觉睡醒却没看见谢临沅的人影。 怀中的人温软,谢临沅的身子却僵地厉害,他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笑着用掌心贴上谢玉阑的后腰:“皇兄去宫外议事了。” 谢玉阑听见谢临沅的话,视线突然往男人的袖口看去。 谢临沅顿时猜出来谢玉阑在想些什么,可他太过震惊,早就忘了这件事。 “皇兄忘了,”谢临沅安抚性地揉上谢玉阑的耳廓,“下次出宫一定记得给玉阑带糖饼。” “好、好吧。”谢玉阑只失落了一秒便很快打起精神。 男人拉着他往宫内走,边走边问道:“今天擦药了吗?” “还、还未。”谢玉阑回道。 于是谢临沅去膳厅的放下打了个弯,先去了谢玉阑的卧房,拿起放在桌上的药膏。 他轻轻在谢玉阑的伤口上抹药。 擦完药,谢临沅拿起谢玉阑的鞋子,将人抱在怀里:“等药干的差不多了再穿。” “好、好。” 谢临沅一直压着心中的猜想,可看见谢玉阑后那想法叫嚣地厉害。 他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谢玉阑,在这一刻,谢临沅发现,他竟然无比希望谢玉阑不是他的弟弟。 可是为什么。 谢临沅想不明白。 东宫书房,夤夜时分。 烛台上的火焰稳定地燃烧着,将谢临沅的身影拉得颀长,投在身后那排巨大的紫檀木书架上。 他刚刚看完一封沈青檀送来的信,指尖还残留着朱砂的微黏触感,可他似乎并没有觉察。 窗外万籁俱寂。 然而,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却如同蛛网般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白日里,谢玉阑那双纯粹依赖的眼眸,以及自己心底某些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过于强烈的保护欲和掌控欲,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模糊的不安。 他需要确认。必须确认。 “剪春。”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声音不高,却清晰冷冽。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梁上翻落,悄无声息地单膝点地,伏在他的书案前。 她刚刚跟踪谢渊派的人,去看他们怎么查此次冬狩的事情,现在才回来。 此刻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身姿矫健,面上覆着半张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沉静无波、如同古井寒潭的眼睛,仿佛这才是她的本色。 “殿下。”剪春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带着夜风的凉意。 “去查一个人,”谢临沅的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十九年前,曾为冷宫宁庶人接生的产婆,无论用什么方法,问清楚当年生产的每一个细节。” 说罢,谢临沅口中吐出一串地址。 “是。”剪春没有任何疑问,干脆利落地领命,身影一闪,已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之中。 京郊,一座破败的农家小院。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草药混合的苦涩气息。 昏暗的油灯下,满头灰白乱发的张婆子蜷缩在炕角,浑浊的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如同从地府里钻出来的黑衣女子。 剪春甚至没有拔出腰间的短刃。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盯着张婆子,声音平直得像是在陈述事实:“十九年前,冷宫,宁庶人生产。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 她是聪明人,一下就猜出谢临沅在想些什么。 张婆子浑身一哆嗦,嘴唇颤抖着:“姑、姑娘说什么......老身、老身听不懂.......什么冷宫,什么.....,.”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ǔ???é?n???0??????.???ō?м?则?为?山?寨?佔?点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嘴唇张开,喘不上起来,眼眸只能紧紧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w?a?n?g?阯?F?a?B?u?y?e???f?u???é?n?②????Ⅱ??????????? 因为剪春的手,如同铁钳般,悄无声息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力道控制得极精准,让她瞬间窒息,眼球凸出,布满血丝,却又不至于立刻昏厥。 那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触感,彻底击溃了老妇的心理防线。 她当然忘不了那件事,这是她一生中做的唯一一件亏心事,如果不是她的儿子得了重病,她万万不会答应那位的。 反正她也活不久了,说出来好歹能让她赎罪。 “我说.....咳咳...我说.....”张婆子几近窒息。 剪春松开了些许,让她能勉强呼吸。 张婆子瘫软在炕上,如同离水的鱼般大口喘息,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是....是有这么回事...宁娘娘...她、她太可怜了...我...我对不起她...” 说着,老人的口中带上了哭腔。 在断断续续、夹杂着愧疚和回忆的叙述中,那段被尘封的往事逐渐被揭开。 “她的孩子生下来后,我们以为他是个死胎,”张婆子的声音充满了某种宿命般的悲哀,“小小的,浑身发紫,怎么拍打都不哭...宁娘娘当时就疯了似的哭喊...” “然后呢?”剪春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像是在记录一件与己无关的陈年旧事。 “然后...然后在宁娘娘生产前,一个人找上了我,她说等宁娘娘生产的时候让我把孩子换了...”张婆子眼神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混乱而血腥的夜晚,“我答应了...我把那个人给我孩子和那个死胎换了...” “为什么这么做?” “老身的儿子病重,我看着那人给我银子多,我便应下了。” “那人是男是女?” “老身不知道,是那人身旁的人和老身说的话,那人穿着一身黑斗篷,看不清...” “那个死婴如何处理了?” “不、不知道......好像是那个人自己偷偷处理了......埋了?还是扔了?老身真的不知道啊!”张婆子恐惧地摇头,“老身拿了钱,当天就被送出了宫,再也没回去过...姑娘,饶了老身吧,老身就知道这么多......” 剪春盯着她看了片刻,确认她已吐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锭,放在炕沿,声音冰冷:“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追魂索命。” 说完,她不再看那吓得几乎昏厥的老妇,身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外面的夜色。 已经到了夜半三更,可东宫的书房内,烛火依旧。 剪春去而复返,如同暗影般重现,单膝跪地,将她从张婆子口中拷问出的信息,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个人情绪,只是客观地陈述。 谢临沅的手则是越捏越紧。 最后,剪春总结道: “八殿下是被调换的。” -----------------------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