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脸色铁青,目光如同冰锥,缓缓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周显呈上的那份“铁证”上。 那双几封伪造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密信,内容直指谢临沅早在数年前便已查明谢玉阑真实身份,却故意隐瞒,甚至暗中协助其掩饰,其心可诛,乃混淆皇室血脉、欺君罔上之重罪。 “谢临沅!”谢渊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猛地将那些信件摔在地上,“你有何话说?!”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临沅身上。 谢则闵见父皇这幅生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谢临沅并未去看那些信件,只是微微躬身,语气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回父皇,儿臣从未见过这些信件,更不曾知晓其所述内容。此乃构陷,请父皇明察。” “构陷?”周显立刻出声,语气激愤,“殿下敢说对那谢玉阑的身份毫无疑虑?您将他带在身边多年,百般呵护,难道就从未察觉一丝异常?这些信件往来,时间、地点、人物俱全,岂是旁人能轻易构陷?!” “周尚书此言差矣,”谢临沅抬眸,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周显,“本宫待玉阑亲厚,乃尽兄长之责,与身份何干?莫非周尚书认为,兄弟友爱也是罪过?至于这些所谓密信,伪造字迹、罗织罪名,对于执掌兵部、手握诸多资源的周尚书来说,恐怕并非难事吧?” “你!”周显被他反将一军,气得脸色涨红。 “够了!” 谢渊猛地一拍龙案,打断了双方的争执。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在谢临沅和周显之间来回扫视,站在惠妃的眼中就是并未完全相信任何一方。 她知道,谢渊心中定在怀疑谢临沅。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谢渊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从龙案的另一侧,拿起另一份卷宗,重重地扔到了周师晚的面前。 那卷宗散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张和某些陈年旧物的图样。 “周师晚!”谢渊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你给朕解释解释,为何谢玉阑的亲生父母会是你远方表亲!又为何在谢玉阑出生后没多久便被人毒死,而谢玉阑却刚好换到了宫中!”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殿内所有人魂飞魄散! 周显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转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谢则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慌乱。 怎么会? 这件事不是处理好了吗! 怎么会被发现?! 周师晚更是如遭雷击,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瘫软在地。 她看着地上那些她以为早已销毁干净的证据,看着谢渊那杀意凛然的眼神,只能强装镇定。 “陛下......”可她一开口,声音还是止不住的战斗,“臣妾...臣妾冤枉啊......” “冤枉?”谢渊站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住惠妃,“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当年是不是你偷换了宁氏的孩子?!真当朕当年没有调查到吗!” 最后的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惠妃耳边。 她看着皇帝那双的眼睛,知道一切抵赖都已无用,心中的恐惧瞬间决堤。 她瘫倒在地,涕泪横流,泣不成声,知道一切解释都成了无用功:“臣妾认罪...” 她终于亲口承认了。 殿内一片死寂。 周显面如死灰,谢则闵浑身冰凉,他们精心策划的、用来攻击太子的局,竟然被皇帝反手用一桩更早、更致命的旧案彻底掀翻! 然而,风暴并未结束。 就在惠妃伏地痛哭之时,谢临沅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父皇,儿臣亦有本奏。二皇子谢则闵,在京中并未安分守己,而是暗中勾结私蓄精兵,打造兵器甲胄,其心叵测,意图不轨!此乃儿臣查获的其与他安置精兵的郊外的往来密信及私兵布防图,请父皇过目!” 这是这段时间他派人跟着谢则闵发现的。 谢则闵并未收敛,反而觉得自己即将扳倒谢临沅,愈发兴奋地同郊外的私兵联系,信件被剪春拦了下来。 又一道惊雷劈下。 谢渊猛地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谢则闵,接过内侍递上的奏折和证据,越看脸色越是铁青,最终化为滔天怒火。 虽说这一切是他安排的,但他却没想到谢则闵会在背后干这种事。 愤怒彻底涌上他的心头。 “逆子!逆子!”他一把将奏折狠狠砸在谢则闵头上,“朕念在父子之情,赐你封地,你竟敢暗地养兵蓄谋造反?!你是要朕的江山吗?!” 谢则闵瘫软在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证据确凿,母妃承认了偷换皇子的弥天大罪,自己私通蓄养私兵的事情也被捅破......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谢渊胸膛剧烈起伏,看着阶下这混乱不堪、丑态百出的场面,眼中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湮灭,只剩下帝王的冷酷与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冰冷地宣判了这几人的罪行:“惠妃周氏,心肠歹毒,混淆皇室血脉,罪大恶极,废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二皇子谢则闵,蓄养私兵,意图不轨,废为庶人,削除宗籍,圈禁皇陵,终身不得赦!” “兵部尚书周显,构陷储君,结党营私,着革去一切官职,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一连串的旨意,如同冰冷的铡刀落下,将曾经的显赫与野心彻底斩断。 周显昏死过去,被侍卫拖走;周师晚失魂落魄,如同烂泥般被架往冷宫;谢则闵面如死灰,被除冠带,押解出殿。 喧闹的宣政殿,终于恢复了死寂。 谢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疲惫地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谢则闵被押着出宫,正好撞到了谢瑾。 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见谢瑾一脸惊慌地逃走。 正巧撞见谢临沅从殿内出来,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咒怨道:“谢临沅,你不得好死。” 谢临沅闻言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侍卫。 侍卫意会,捂住了谢则闵的嘴。 好在将这些人处理掉,一切尘埃落地。 而他现在做的就是将谢玉阑接去皇子府。 回去的路上撞见了余轻则,不对,现在应该是谢轻则。 他看见谢临沅,张了张唇,还是不适应地唤道:“殿下。” “嗯,”谢临沅颔首,“宫外的皇子府已经建好,若是在宫中住不惯便去皇子府住。” 那皇子府本该是谢玉阑的。 谢临沅其实并不想和谢轻则多说些什么,但想到这人和谢玉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