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时候他们应该给这个孩子一定的独处时间,让她慢慢消化。 “这附近的鬼气在沸腾哦。”亡提醒,“血腥味很重。” 陶方奕:“这附近有鬼气吗?” “……原来你没闻到吗?!不对啊!你是怎么一下子把我闻出来的?!”亡还以为陶方奕在装。 陶方奕的表情变得格外惊恐:“你不是在耍我吧?” “鬼气浓得都呛鼻了啊!我以为你有把握,一直在气定神闲呢!”亡一直以为陶方奕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佬,他在等待陶方奕出手。 结果陶方奕完全傻了:“浓……浓了多久了?孩子不会出事吧?”w?a?n?g?址?发?布?Y?e??????ù???é?n?2?〇??????????????? 亡也懵,这里属于闻人傅的管辖区,出了人命是要遭大殃的。 “啊!!”陶方奕和亡同时叫出声。 第8章 所以厉鬼叫什么 风很轻很轻,李瑶坐在街头绿地的椅子上静静地待着。 她不想回那个地方,那个所有人都很好,却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凝重的地方。 她注视着不远处的草地,看着草一次次被风压下,又抬起身体。 莫名地,她想起了那个厉鬼对她说的话。 那个厉鬼说她应该发泄,应该将负面情绪倾泻出去。 “我发泄过的哦。”李瑶小声说。 她有歇斯底里地发泄过,她也曾发疯一样地推开所有人。 去年奶奶身体状况不好,奶奶想让妈妈把她带走,然后奶奶自己去养老院。 那天李瑶发了疯似的骂了所有人,她跑出家门,她去爸爸的坟头待到半夜,最后被满脸泪水的妈妈找到了。 那天她也对妈妈说了很糟糕的话。 她几乎想要撕碎周边的一切。 可是没有用啊。 要离开的人还是离开了。 李瑶闭上眼,这时候的气温真的很舒服,不冷不热,有风,还有青草的味道。 老家的气温也很好吗? 偶尔她会想象,想象自己也躺在棺材里,和奶奶或者爸爸挤在一起。 腥甜的腐烂味,没有氧气的安全感。就那么死掉,烂在地里。 在地下躲过寒冬,然后在某个春天里,用她尸体养育的植物会爬出土壤,感受风的触碰。 她不羡慕谁,她只是在想,如果自己永远都走不出去,是否可以就此停在那一天。 她可以原地停下,祝福继续往前的人,随后就能抬起头,望着仿佛永远不会变的天空,直到时间停止流逝。 那时候她一定能爱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因为她没有必要再挣扎向前了。 李瑶轻轻用鞋跟和鞋尖敲击地面,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某种轻快的乐曲。 【死很安静哦。】一道扭曲的声音在李瑶脑中响起。 本该警惕起来的李瑶却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她只是隐约觉得这男声很陌生。 她的本能告诉她这一切是危险的,可她如今的状态不好,在鬼气的影响下,“危险”和“死亡”这两个词对她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就像疲惫的人找到了枕头,她几乎毫无抵抗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感觉自己躺在了一片温暖的光里,她被光华包裹着,有什么东西一寸寸剥离,而她的身体也开始一寸寸变冷。 就在李瑶即将闭上眼时,她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钟声。 她的三魂七魄都被震醒了,耳鼓膜还一阵一阵地发疼。 李瑶睁大眼,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对,她看向自己身旁一手拿锣一手拿锤的陶方奕。 哦,真的有东西在她耳朵边敲啊。 “醒了吗?”陶方奕急切地询问,他看李瑶没有回应,又开始梆梆梆地敲锣。 李瑶:“啊!!醒了!我醒了!!!”她的耳朵快要听不见了。 “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不怕被看见……”李瑶一抬头,发现周遭的景色全变成黑白的了,散步的行人也消失不见。 “这是结界。”坐在她另一边的亡解释。 李瑶压根没有回头看亡,她似乎都没反应过来亡在她身边。 亡啧了一声,他猛地伸手抓住李瑶的肩膀,李瑶吓得一激灵。 亡把李瑶扭过来,大声吼道:“这是结界!!!” 终于听到的李瑶点头噢了一声:“阴界吗?我在这里能不能见到我亲人?” “你确定你没有把她的耳膜敲坏?”亡把李瑶推到一边,死死地盯着拿锣的陶方奕。 陶方奕眨巴眨巴眼,把锣和锤子举起来:“这个是法器,不伤人的。”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亡按住自己的额头。 低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亡摁了摁自己的耳朵:“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吼的?”现在他怀疑自己的耳膜也出问题了。 陶方奕摇摇头,他不知道。 陶方奕把锣和锤放到自己身后。 “陶!方!奕!!!”那个厉鬼大吼出声。 陶方奕愣了一下,他看向亡。 这种沙哑的厉鬼音他太熟了,陶方奕还以为亡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不是我!”亡咬牙切齿。 陶方奕又看向不远处那团聚集起来的黑雾。 他压低声音询问亡:“祂在叫我吗?” 坐在中间的李瑶努力听了一会儿,复述:“他是教主?” “那不然呢,我们这儿还有第二个叫陶方奕的吗?”亡觉得哪里不太对。 陶方奕背叛了那个厉鬼,他不该对那个厉鬼印象深刻吗? 李瑶还想复述,亡冲着李瑶比了个嘘的手势。 李瑶默默闭上嘴。 真是费劲死了,一个两个都那么脱线,亡从没这么憋屈过。 陶方奕左看看右看看,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您好?” 亡感觉那团凝聚的黑雾都顿住了。 陶方奕还是比较有礼貌的:“请问您是?” “陶方奕!!”那个声音重新暴躁起来,黑雾滚动,最后它们凝聚成了一张人脸。 鹰钩鼻,高眉骨,纤长上挑的眼睛,以及脸上那道斜着贯穿整张脸的疤痕,这是张非常有辨识度的人脸。 “噢!!!”陶方奕恍然大悟,“是你啊!” 认出来了?亡双手环胸,静静等着他们在争论中把自己过往的经历暴露出来,最好是能打一架,让自己知道这个奇怪的娃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瑶感觉自己的耳鸣渐渐消失了,她往后缩了缩,紧张地观察着面前这场对峙。 “你最近过得好吗?”陶方奕问他。 “你觉得呢?你看我这样,算过得好吗?”男人后背佝偻着,他的身体大半被黑雾笼罩,像是披了一件长长的斗篷,随着走动,手臂偶尔会显露出来,他的手腕同样瘦如枯骨。 陶方奕沉默。 “你倒是过得不错,活成了这副荒唐的模样。”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