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抱怨自己的家庭。 徐远说他羡慕男人有个这么好的老婆,办事雷厉风行,说话从来都不婆婆妈妈。 他又开始拿自己永远都泡在家庭里的妻子去跟自己朋友的妻子比较。 她们都是差不多的年龄,怎么比怎么觉得自己妻子不堪。 “不一样的,你老婆干的那些事,肖泽她也弄不过来。”男人没有替自己妻子去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夸赞。 他和他的妻子总会在某一些他人觉得普通的小问题上被折腾得手忙脚乱。 徐远摆摆手,他觉得男人在瞎谦虚,可他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楼梯那儿有个很怪异的女人。 那似乎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奇怪的黑色广袖大袍,一头银发,那张脸漂亮得不像话,那双眼睛好像是红色的。 “你……”徐远抓住了男主人的胳膊,他被那个女人盯得有点发毛,“那,那个是你亲戚?” “什么?”男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给弄懵了。 徐远伸手颤抖地指向了那个银发女人:“就是她。” “嗯?”被指的慧姬终于意识到对方看到了自己,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有些意外。 男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楼梯口,什么都没有:“你别吓我啊,那里哪有人啊?” “真的!!”徐远反而觉得是男人在吓他,“她就在那儿,你看不到吗?” 男人只觉得莫名其妙。 而那个银发女人在看了徐远一眼之后转头就上了楼。 慧姬找到了正在被小孩把玩的陶方奕:“那个胖男人看到我了。” 【哪个胖男人?】陶方奕不解,【其他的修士吗?】 “不是,就是那个叫徐远的,他看到我了。”慧姬说。 陶方奕相当意外:【这怎么可能?!】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慧姬是残缺的魄,不是木头幻化的,说不定那个人有天分呢?”亡自告奋勇,准备下去转悠一圈。 他很快就回来了,因为哪怕他怼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那个男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男人能看到慧姬,似乎也只能看到慧姬。 “可不对啊。”亡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个男的和这家人的关系这么好,慧姬从叶舒这小孩出生起就开始跟着了,这个男的当时怎么没反应?” 陶方奕:…… 陶方奕决定亲自去接触接触那个男人。 某天,徐远再次醉醺醺地躺在了这家人的沙发上,陶方奕立刻屏蔽自己的身体,跑到楼下,开始打量徐远。 确实,徐远身上的气息有点怪,只是那种妖气淡到几乎无法察觉,亡没有意识到。 而且这个妖气还很熟悉。 陶方奕尝试寻找气息最浓的地方,最后他找到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手腕上戴着一串珠子,不过这个珠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串着珠子的那根绳,那绳子似乎不是纤维拧起来的。 陶方奕仔细瞧,他总觉得这东西特别眼熟。 白色的,一长条,上面还有一些自带的纹路。 “蛇蜕。”慧姬说。 正在扒拉珠子的陶方奕:“啊!对!蛇蜕!” “啊!!!”胖男人半梦半醒地睁开眼,又看到了那个漂亮到诡异的银发女人,他直接大叫出声。 女主人愤怒地跑过来,她压低了声音:“徐远!你要疯是不是?!你不知道我们家孩子什么情况?” 胖男人颤颤巍巍地指向那个银发女人:“这个人……这个人……” 女人看向他指的地方,心里火气更重:“我看你是真疯了,你再大喊大叫就给我滚出去!” 慧姬伸出一根食指,抵在了自己唇上,示意男人噤声。 徐远不吱声了,但他还在望着慧姬的方向发抖。 慧姬原本想直接离开,可她在转身之前忽然想起了陶方奕说的话。 【我感觉那个人和你有点像,他似乎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 慧姬不这么想。 所以在女主人数落徐远时,慧姬往徐远的方向走了一步。 徐远的身体缩了起来。 “我可以让你高兴。”慧姬说,“我可以让你的妻子离开你,我可以让你新的爱人留在你身边。” 只是画一道符让人迷眼罢了。 慧姬的身体不在了,但她的记忆还在。 徐远假装没有听到,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找了新欢的,但他并不想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他和他的妻子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还有孩子。 “可是你真的还能回家面对她的那张脸吗?”慧姬不解。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缺德了?”亡问她。 慧姬觉得自己没有缺德,这个男人都已经找了新欢了,不是他自己做出了选择吗?只不过他现在害怕旁人谴责他罢了,又想要新欢,又想要好名头,可这两样东西怎么可能同时属于一个人? “陶叔叔,她在拆散人家的家庭噢。”亡对陶方奕说,他注意到陶方奕一直都没什么反应。 “不是她在拆散。”陶方奕一直在琢磨这个蛇蜕制成的绳子是从哪儿来的,他压根没在意慧姬说的那些话。 陶方奕指了指徐远:“是他在拆散,慧姬只是顺嘴问了一下而已,人的感情哪有那么脆弱?”慧姬又没法强迫这个男人。 被吓得醒了酒的男人匆匆离开了,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过来。 他去寺庙里看了,又去找了大师,可大师们的说法千奇百怪。 又说那个女人是冤死在那栋房子里的,说不定他两个老朋友手上有血债。 可那个女人穿的衣服压根就不像现代的衣服,而且徐远注意过那个女人的眼瞳,是竖瞳,看起来不像人类。 还有人说那个女人和他的前世有未尽的因果。 徐远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反正他搞了几张符揣身上。 徐远担心了十几天,可这十几天什么都没发生。那个女人没有在大半夜找过来,他倒是梦到了几次被那个女人扒皮抽筋,可一觉醒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甚至怀疑自己脑袋出了问题,有了妄想症,可最后只查出来自己有焦虑情绪。 压根不用吃药的那种。 最后徐远壮着胆子,带着符咒,在自己两个老朋友不怎么欢迎的目光中重新踏入了他们家。 慧姬压根不知道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样的挣扎,她听到男人的动静之后跑下楼围观了一会儿。 “诶,玩斗地主吗?”亡找了一副牌过来问她。 慧姬点点头,直接就上楼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跟另一个个体有接触了,更别说玩游戏。 眼看着自己的符咒对这个怪女人一点用都没有,他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