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警官把手头的烟投了出去,正中右斜边的一个垃圾桶里,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样的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只不过那人的状态比他还要糟糕,检查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还打伤了好几个医生。”
“不过,估计现在记得的也没几个了。那个么,是主星的天之骄子,至于眼下这个……500多的精神力,咱们局里老大也不敢说见过几个……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那我们就不管?”看着师傅肃穆的神情,李警官反问道,似是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
“臭小子……没叫你别管,只是说别管太多,该怎么办怎么办吧。多的,咱们也没那本事。”
“成!”
听到这肯定地回答,李警官一乐,立马笑了起来,“老闫,我去看看里面情况怎么样了啊……对了,这个你给拿着。”
说着,把手上装了凤一苇换下的湿衣服的袋子递给了自家师傅,也不等回应,就直接迅速拉开门进去了。
“没大没小的……”闫警官轻声笑骂,摇了摇头。
这孩子性情好,为人实在,也有本事。
第一个发现凤一苇状况不对的,就是他。
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的话,指不准走得会比他远。
至于里面那位……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
药石无解,强求不得。
凤一苇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对于医护开出的诊断结果接受良好。
对凤一苇多加关照的小护士把仪器的线路收拾好,转头将一张晶蓝色的透明卡片递给了李警官,道:“基本的信息都录进去了,之后登记什么的也方便。”
抱着借来的仪器,本想先归还了再说,一偏头瞧见一身蓝白病号服,仍显狼狈却丝毫不损容貌气质的凤一苇,想到对方即将去的地方,于心不忍地把科室置物柜存放的一副眼镜取了出来,给凤一苇戴上,“我也不知道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再难走的路也是能走下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如今的凤一苇,是有一股厌世的冷肃感在身上的。
美则美矣,却缺少了些许生气。
但就是如此,更容易招来一些有特殊爱好人的觊觎。
眼下对方尚未成年,有红线护着。
但寥寥数月的缓冲期转瞬即逝,无所傍身,美貌与无力就会成为他身上最大的原罪。
戴上细边眼镜,凤一苇那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就淡了许多,反倒是多了几分读书人的斯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