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有人想要让他上节目,给出了不菲的片酬。 夕桐和苏璐瑶对此都没有意见,但夕止对这种事完全不感兴趣。 “嗯,不想去。” “为什……” 夕桐突然噤声了,就在她们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虞思邪正直直向她们跑来。 毫不犹豫地抱起已经很沉的夕止,夕桐朝草坪上跨出几大步,将夕止的脸捂进怀里,转身背对走道。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没有人靠近夕桐,身后只有一阵阵脚步声和轻松的谈话声。 夕桐浑身脱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夕止放在地上,松手的那刻整个人没站稳,向旁边倒。 幸好夕止及时拉住了她,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 刚刚激吻的情侣离开了。 夕桐努力压下喘着的气,心脏还因慌张极速地跳动,她看着眼前的孩子,一时哑然。 她该解释自己奇怪的行为吗? 因为害怕他被生父看到,所以才会这样紧张。 让孩子无缘无故蒙受这些古怪的行为,她这个妈妈真的合格吗? 然而,夕止什么都没问,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说要去上个厕所。 夕桐没多想让他去了。 白水洲公园靠近河边的一个小亭子。 因为地处偏僻基本没什么人,它藏在公共卫生间后的竹林中,一条陡峭的跑道直通亭心。 夕止看到虞思邪就是朝这个方向跑去的。 在脱离妈妈的视线后,他就快跑起来,跟着他的背影。 青黑的檐角刺破夜里的雾,像一柄悬而未落的古剑。 风在竹隙间磨牙,啃噬着褪色的朱漆栏杆。 夕止感到背后发凉,走上爬满苔藓的石阶。 忽然有窸窣声游过脊梁,亭心那方石碑始终以空白面对来客。 夕止不喜欢小动物,也不亲近大自然,他总觉得人类在自然面前格外渺小。 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出现。 就在他想要回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找我?” 虞思邪低头,夕止抬头,两人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 父子两人第一次亲眼见到了彼此。 虞思邪屏住呼吸,缓缓蹲下身,平视这张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小脸,实在太像了。 血亲的本能让他伸出手去摸夕止的脸。 “啪——” 清脆的响声在幽静的竹林中回荡。 夕止拍开伸来的大手,就像夕桐推开虞思邪拦住她的胳膊。 几乎同样的黑色镜框后,孩子本应该清澈干净的双目里满是冰冷。 夕止微微抬高下巴,睨着身前惹他妈妈难过的亲生父亲。 “别碰我。” 远处传来夕桐呼唤他的声音。 “我警告你离我们远一点,我知道你和夕桐阿姨的事,她讨厌你。” 阿姨? 虞思邪还没反应过来,夕止已经消失在原地。 这是苏璐瑶的孩子? 第11章 名字 虞思邪即刻让人去调查苏璐瑶和夕桐。 七年的断绝到此彻底结束。 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他的脑海里都是夕止的脸。 从冰箱取出一瓶跟房间并不相符的彩色气泡酒,虞思邪右手单手开盖,左手点进了小红书。 那天夕桐来过家里后,他就让人备了酒和奶茶。 手机里一条条短视频播放,点开每一张夕止在社交媒体上的照片,仔细阅读每一段配文。 还没擦干的水珠将沙发完全浸湿,但他毫无察觉。 视频中偶然出现的声音印证了他的猜想,是夕桐。 但大多数时候是他并不熟悉的另一个女性声音,孩子和她互动时更加地自在。 这应该是苏璐瑶的声音。 图片和视频的配文看上去也不是夕桐的语气。 夕止嘴里的那句话在耳边徘徊。 夕桐阿姨。 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撒谎,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称自己的亲妈是阿姨。 剑眉紧皱。 这孩子的存在忽然成了一个迷。 “小止。” 视频里孩子一直被这样称呼。 单名一个止字。 是什么意思?停止?停止什么? 虞思邪彻夜未眠。 …… 夕桐也一晚没有睡着,可能是因为晚上喝了杯奶茶,她怎么也无法入睡。 深夜,她轻手轻脚地进入夕止的房间。 坐在床边,她轻轻抚摸儿子的脸。 床头留着的小灯让漫长的黑夜不至于孤单,她还能看着小止的脸。 夕桐想起七年前怀着夕止住在A县的时光。 “又在看手机呢?” 苏妈妈系着围裙,倚在门框边轻敲,温和的表情掩饰着担心。 几个月的相处,她几乎把夕桐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二十二岁父母双亡,一个人怀着孩子。 这该有多么的艰难。 虽然女儿说她的同学很有钱,有钱到可以一辈子躺着不用干活也能过上好日子,但苏妈妈知道,好日子不是钱就能换来的。 小房间里,夕桐侧躺着,一只手托着已经有七个月的肚子,另一只手刷着□□。 分手后,她和虞思邪删干净了联系方式,但他曾答应过她如果没有深仇大恨——如果她执意要求,可以留下□□不删。 今天,他依然没有联系她。 如果他联系她,她可以不计前嫌地原谅一切,他的冷漠,他的狠话,他的缺席。 夕桐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但她心里真实的声音确是这样的: 虞思邪你不是最想要一个孩子吗?现在有了,你又在哪里呢? 苏妈妈坐在床头,心疼地替夕桐擦去眼泪。 因为受过虞思邪的帮助,她不觉得那个孩子是个很坏的人,两人可能就是不合适。 小虞太传统古板,他不会表达自己的烦恼和处境,也不会用甜言蜜语安慰小姑娘,就这么个性格还谈异地恋。 小夕总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表面的坚强和独立背后都是独自落泪。 氛围太过压抑,苏妈妈转移话题。 “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儿调皮,但长大了可以保护妈妈,女孩子可爱又贴心是小棉袄,但总要多操点心。” 夕桐没有回答苏妈妈的问题。 男孩女孩都可以,她不在意这个孩子,她更在乎他。 被人安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般从眼眶中流出。 夕桐不知道原来分手会有这么痛苦,比那些在一起无意义的纠缠更加窒息。 见夕桐哭得更强烈了,苏妈妈赶紧又问,“那孩子叫什么呢?有想过吗?取名可是大事。” “瑶瑶当年生在S州,离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