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道:“去吃木桶饭吧。” 楼下食堂有一家湘菜馆,做的木桶饭小炒黄牛肉张灯很喜欢吃,吃饭的时候,电话响个不停,他看也不看,划一下挂了,接着刷视频。 小邓试探着道:“你真的早就认识何秋了吗?” 张灯就当没听见,大口扒拉饭,小邓不满道:“哎,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主编今天找你干什么?” 张灯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嗝。 小邓快急死了:“你打算怎么办呀?现在你信息都被曝光了,有人还要给单位打电话举报你,你要完了,你知道吗?” 很奇怪,张灯想,怎么他说的都是关心的话,却怎么都感觉不到小邓是在关心他。 “我吃饱了。”张灯说,“你慢慢吃吧。” 说罢,没有管小邓再叫他,张灯拿了张纸,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也没上楼,而是打算四处逛逛,找个地方眯一觉,刚推门走出大楼,就感觉有点不对,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随后那人似乎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露出身来,是一个打扮得很入时的小女孩,甚至有些精致漂亮。 张灯眼瞅着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对准自己,拍了张照片,甚至闪光灯都没关,然后她的手机就一直没放下过,似乎在对着他录像,张灯手插兜里,和她坦然对视,那女孩缓慢地冲他伸了个中指。 张灯把脖子伸进衣服领子里,走了。 张灯心想:“大家好像都疯了。” 事情正在以无法挽回的态势飞速发展着,短短一天,张灯的所有平台账号都已经全面沦陷,就连他高中的时候为了缓解文字热而写的脑残小说下头都是恶评。他正在经历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网暴。 W?a?n?g?址?发?B?u?Y?e??????u???ē?n?????????5?????ō?? 已经没有人再给他安排工作了,他的所有工作也都被交给其他人完成,张灯在办公桌前坐到了下午六点钟,看着办公室的其他人奋笔疾书,他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打卡下班。 主编探出个脑袋来,说道:“你过来一下。” 张灯又开了录音。 主编看着他的动作,说:“给你N+1,条件是你不能在网上发布任何东西。” “你不能发布任何诋毁公司和何秋的言论。”主编说。 张灯挠了挠头,说道:“好啊。” 主编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应该是多疑了。这分明还是那个张灯,见钱眼开,没有任何自尊,只要给他钱,他什么都能干。 主编挥了挥手,仿佛是想驱散什么晦气一样,说道:“你回去等着吧。” 张灯道:“我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八点。” 主编:“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不然我就把何秋的文章一字不改的发在网上。”张灯没理他,自顾自地说。 主编:“……” “我知道了。”他说道,“我去给你争取一下。你去把工位收拾出来吧。” 不过张灯的工位上根本没什么东西,待了三年,他只在自己的工位上养了一颗小仙人掌,插着小小的木棍:“多爱我哦”。这棵仙人掌虽然一直看着半死不活地,但是也挺过了三个酷夏和严冬。 张灯走得时候,只拿走了U盘和这颗仙人掌,剩下的全是些文学废料,堆在工位上,爱谁收拾谁收拾去。 不过张灯猜测应该是小邓——他觊觎张灯的工位很久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过家了,一时间连猫都有点不习惯,对着他一直喵喵直叫。张灯郑重地给小猫介绍这颗仙人掌,说道:“这个叫小爱。” 然后又对小爱说:“它叫小咪。” 一些非常脑残的起名技巧。 小咪对着小爱嗅了嗅,不感兴趣地走开了。 张灯把小爱放在小咪平时很难够到的书架上,然后在书架上意外看到了一本书,名叫“猫”,里头夹着一张纸,上头娟秀的字,写着一行诗:“这种爱,好似天高云淡,我独自燎原。”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ⅰ?f?μ?????n?2????????.???????则?为?山?寨?站?点 那本诗集是张灯初中的时候投稿中了,出版社送了他一本。 张灯把玩了会儿这张字条,把书拿出来,放在小茶几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两片药,就着不知道多少天前开的矿泉水喝了。 第2章 全民神经(二) 张灯的N+1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月薪1.8w,工作三年,到手应该有七万多,这笔钱当天晚上就到了。 张灯就知道,这笔钱不会赖账的,因为一定不是他那个穷鬼公司给的,他猜到是谁给的钱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张灯醒了之后,把窗帘打开,找出了买了之后从来都没有用过的自拍杆,擦了擦上头的灰尘。 找遍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终于找到了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他的手边,他坐在手机前发呆了几分钟,然后才点了录制。 “大家好,我叫张灯。”一开始,他嗓子还有点紧。 张灯说道:“我实名举报,何秋剽窃我的文章,并引导他的粉丝网暴我。” 他举着自己的身份证,一字一句地说道:“何秋,笔名何秋,真名何小丘,自2017年至今,剽窃我文章已有二十余次,其中获得国家级奖项三次,奖金三万元,参加出版社征文十余次,共获得盈利八万元。发布在网络上的文章,更是抄袭次数不胜枚数。” 张灯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报复的激情和喜悦,反倒是有些麻木,他从桌前拿起一沓沓自己的文字,一行一行地读,说道:“这句话是一字不落地照抄。” “这句也是。” “这句只改了几个字。” 张灯道:“我和何小丘从小就是邻居,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直都是同学,所以我从未对他有过任何防备。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作家,从高中开始,我开始进行文学创作,何小丘以很喜欢我的文章为由,要走了全部的文稿,我不知道他其实偷着拿走比赛了。” 张灯道:“后来我知道了,他却和我哭诉,自己只是缺钱,我一时心软,答应当他的枪手一段时间,但我只同意帮他写三年,每年不超过五篇。今年已经是最后一年,我没想到他没有丝毫的进步,他仍然想让我帮他写稿,我没有同意,他自己写的东西质量不高,过不了稿,所以我毙了他的稿子,事情就是这样。” “还有我的前司‘览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已经将我辞退,”张灯道,“这个公司的组织架构迂腐冗官冗杂,我作为一个基层员工,常年承担着我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审稿本来也不应该只是我的工作,我将审好的稿子发给主编,应该由他进行二次检查,但他因为玩忽职守,没有注意到何秋的稿子不在其中,才导致了今天这件事的发生。我的主编陈某却把所有责任推在了我的身上,认为这是我个人的工作失误,这是我无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