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增进一下亲子感情。 张灯脱了鞋进屋,还是不可避免地闻到臭味,卫原野把垃圾袋封紧了,直接扔了出去,张灯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到任何异常。 但张灯明白,卫原野什么都知道的。 “你猜何小丘今天和我聊什么?”张灯还是问道。 卫原野没什么所谓,随口道:“聊什么?” “你猜猜啊。” 卫原野:“聊我啊。” 张灯:“……你怎么猜得到?” 卫原野:“他想勾引我,我看出来了。” 张灯笑了起来,他道:“我告诉他,你不喜欢他这个类型的了。” 卫原野没笑,不过也没生气,他就是很平淡地在谈这件事,说道:“他才是最有病的那个。” 张灯没附和这句话,而是把衣服脱在了一边,扔在沙发上,去玩小猫咪:“小咪,小咪,谁是全天底下拉屎最臭的小咪呀?” 随后他又去学小猫咪的声音:“是我呀是我呀。” 张灯被自己逗笑了,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我今晚要吃小炒黄牛肉。” “哦。”卫原野应了。 张灯今天下午没写什么东西,躺在床上玩手机,撸猫,虽然感觉挺放松,不过一直玩到天黑的时候,也是觉得头脑发晕,有点累累的。 卫原野晚上照旧是炒了三个菜,小炒黄牛肉、西红柿鸡蛋、炒笋尖,异常美味,张灯简直是大快朵颐。 张灯吃饭的战斗时间比较短,但是他又觉得比较可惜,吃饱了之后,就停下来玩会手机,接着吃,他刷到了一个新闻,“咦”了一声,说道:“那个女孩找到了吗?” “哪个?”卫原野说。 张灯:“就是那个消失的大学生呀,我又刷到了寻人启事了。” “也许吧。”卫原野说,“过段时间就能找到了。” 张灯问:“不知道是生是死呀?” 卫原野仍旧没有看他,夹了口菜,吃完了才道:“活的吧。” 张灯点了点头,附和道:“我觉得应该也是。” “现在确实很危险呀,”张灯感慨了一句,“要是活着就好了。” 卫原野“嗯”了一声,两个人不再说什么了。 这一晚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 依旧如往常一样,张灯合被而眠,外头的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但是屋里的暖气给得却很足,屋里的空气是干燥而温暖的,夜幕落下来,张灯听得到外头在静谧中呼啸的风声,抱紧了小咪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何小丘在自己的全部公众平台上,发布了道歉视频。 他对自己对张灯的所作所为全面的进行道歉,包括他抢了张灯的暧昧对象,他抄袭了张灯的文章,甚至是他前段时间找了职业黑粉对张灯进行网暴。 他都一一道歉。 视频中,何小丘边说边哭,因为哭得太狠,中间甚至进行了剪辑,等视频结束的时候,他的脸都红肿了。 视频一共八分钟,张灯从头看到尾,一开始他也哭了,不过到后来,又平静了下来,等他看完的时候,很多情绪都消失了,连张灯都找不到一个非常贴切的词,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状态。 卫原野坐在他身边,借着他的手看完了视频,也没什么表情,俩人坐在床上,都是沉默。 张灯很奇怪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有的瑞文智力测试为什么不主流吗?” 卫原野:“?” “因为瑞文考查的是人的流体智力,”张灯说,“天生的素质,反应力,判断力,推理能力,这些很多都是天生的,有些人测出来的分很高,但是生活状况却很差,所以大家都觉得不可信。” 卫原野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问道:“所以呢?” 张灯:“所以其实一个完整的智力量表,也该考查人的晶体智力,就像是语言文字能力、常识、人情世故等等,后天学的也很重要。有很多人天生智力很高,不学习社会规则的话,也是不能生活得很好的。” “我此时此刻应该觉得释怀吧?”张灯说,“或者是解气、舒服,再或者也应该有些对这段感情的不舍。不过都没有耶。” 张灯说:“我学不到人际关系的精髓,好像是最终都没办法化成人形的精怪,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原野好像懂了。 但是又因为张灯感情实在过于敏感复杂,他不能妄下任何判断,也不能给张灯任何定义。 “我总是在学正常人应该怎么去做,然后模仿他们,”张灯说,“不过我感觉很少有人会经历这些事吧,我学不到,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原野道:“至少你表达得很好。” 张灯无论发生了什么,虽然他的表现是迟钝的,但是他的形容能力一向很强,他总能把自己的处境形容得非常得精准。 张灯做了决定,他道:“我要把视频全部删掉。” “我原谅他了。”张灯宣布道。 他不知道别人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他做的决定就是:不追究了。 张灯说着就打开了账号,把自己所有的视频全部一条一条地删除了。就这短短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张灯发了十几条视频,先从最近的删起,张灯发觉自己为了这个道歉,其实真的付出了很多。 他为了得到何小丘的道歉,把自己的全部都放在了网络上,所有东西都由网络的人随意评价,他纵容别人,用潦草地几句话,去总结他的一生。 张灯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网络的可怕。 卫原野问他:“你拿这个号怎么办?” 张灯还没有想好,他只是此时此刻特别想马上从这里抽离出来,他到现在,才感觉到所谓的得偿夙愿之后的空虚感,但也不完全是空虚,还有慌张和害怕。 张灯说:“就先留着吧,如果以后再发生了什么,可以拿来用。” 活着确实遍布危机,张灯觉得人还是要谨慎点,虽然这次的网络官司打得困难,甚至有点胜之不武的意思,但还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卫原野听了,没说什么。 卫原野说:“我也删了?” 他倒是愿意听张灯的话,不过张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道:“你想留着吗?” 卫原野留着毫无用处。 “算了,”他道,“先这样吧。” 张灯点了点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这句话就好像是终于把俩人心照不宣盖住的那层纸给掀开了,让他们两个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张灯的夙愿就是得到道歉,现在他等到了,卫原野也该走了。 卫原野说道:“不着急。” “为什么?” 卫原野笑了声:“你赶我啊。” “你明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