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 少年冷着脸,他将书刷地翻过一页,昏暗的烛光晃了晃。 祭灵澈:…… “这样,把缚仙索解开,我让我师兄送你一柄顶好的剑。” 祭灵澈懒洋洋向后仰:“……剑修最重要的是什么?!勤奋?天分?错,全错!剑修最重要的是得有一柄绝世好剑!” “我师兄,你是知道的,你看花家家主的那柄杀湍剑帅不帅?想不想要?你把我放了,我让谈一固送你一柄差不多的。” …… 可任祭灵澈如何舌灿莲花,对面的少年都置若罔闻。 祭灵澈口干舌燥,黔驴技穷:“商徵?” “商徵!” “曲——商——” 那个少年合上书,将书脊重重磕在案上,冷漠地看向她,终于说道:“偷盗凤凰血,杀殷家守卫百逾人。”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她挑眉:“本来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 她摇了摇手上的锁扣,清脆作响:“要不是被你横插一脚,死缠着我不放,动静能闹得那么大?” 曲无霁皱起眉,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依照仙盟律令,我该将你就地格杀。” 祭灵澈把手放在案上,身体前倾,明明灭灭的烛火在眼中跳动,竟然带着几分天真无邪,她笑道:“那你杀了我呀,小仙督。” 他良久道:“……若你现在就归还凤凰血,我会看在昔日故交上,向仙盟为你求情。” 祭灵澈仰在椅子上,冷冷地勾起嘴角:“我若不呢?” 曲无霁站起身,漠然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淡淡的愠怒:“那你就在这等待仙盟的判决吧。” “好自为之。” 他拂袖向外走去,忽地,只听身后一声轻响,再一回头,只见缚仙索断成几截掉在地上,少女正靠在窗边活动手腕,随后一指曲无霁,修长的指尖忽地爆出一阵白光,偏头含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才刚已经失去了杀掉我最好的一次机会。” …… 正在识海里观影的祭灵澈天旋地转,视野崩塌,场景转换,只听风声咆哮,眼前一片鲜红,腥甜的气息涌了上来。 她心口绞痛,心脏狂跳,这里是…… 我为峰! 是她的师门。 血染山峦,漫山红遍。 尸骸遍地,皆是她的同门,此刻俱是仰面朝天,生魂俱灭。 漂浮在识海的祭灵澈皱起眉,她极力想脱离这段回忆,可是却没有找到任何终止的办法,只能悬在一边看着。 只见一个青年女修拖着一柄黑色长剑,浴血迟来,一步一步地从尸山血海中踏出,风带起她黑色的大氅,她抬头望向山顶—— 山顶一人长身玉立,白衣不染纤尘,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地向下俯瞰。 那女修跃至山巅,长剑嗡鸣,霍然抵在那人心口,鲜血顺着额头淌进眼睛里,她语气淡淡,却近乎疯癫:“你杀了我师父。” 那人漠然不答。 那女修嗤笑一声,握剑的手竟在颤抖,复而又问:“也是你,率仙盟屠了我师门。” 她漆黑的长剑往前一送,直没入那人胸口,鲜血浸透那人白衣,慢慢往下流。 那人并指夹住剑尖,一振袖,罡风伶俐,女修闪身避开,笑道:“刚当上仙盟首尊,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够威风。” 那人冷声开口道:“逍遥门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女修怒气反笑,一字一句,死在打磨话中的意味:“咎由自取?” “邪魔歪道,为了封印妖魔抛头颅洒热血,正人君子翩翩仙家,唯一干的事情就是趁着我们刚与妖魔血战,满门孱弱,挥刀屠山。” “你们仙盟是蛀虫,全天下的蛀虫!” 远处传来阵阵喧嚣,只见金光乍起,剑光大作,仙盟百逾人御剑而来,宛若黑云压城,仙家衣冠铠甲泛着金光如金鳞绽开。 山峰其下尸山血海,其上仙光斐然,而站在山顶的两人执剑相对,耳边唯逾狂风呼啸。 曲无霁冷冷道:“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她扬起下巴,风吹起她的发丝,一字一顿轻声道:“曲无霁,我不杀你。” “我会剖出你们金丹,让你永远的变成一个残废。” 她拂袖敛去黑色的长剑,恨恨的盯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得往后退,她说道:“三月后,黄金台,我来找你。” 正在半空御剑观战的仙盟众人,原本以为必然有一场血腥至极的酣战,结果发现那大邪修竟然收了剑,但新上任的首尊大人竟然负手而立,半无阻拦的意思,仙家们顿时如临大敌,以这邪修的报复心,但凡叫她跑了,世家门派必有大难! “快!她要跑!!” “万不能让这魔头跑了!” 阵修齐齐结阵,刷地落下一道道封神阵,霎时间灵力翻涌,山峦震动,顿时封住女修的去路,势要让她魂飞魄散! 忽然间,时间好像静止了。 天空中飘落几片黑色的雪花,似雪非雪,盘旋而下,宛若大片的鸦羽散落于空—— 再看那女修,那柄乌黑的剑横于胸前,一双眼睛雪亮,像是燃着浓墨重彩的火焰,她双手握剑,刷地挥出一剑! “鸦羽摧城!” 那空中飘荡的鸦羽竟然是提前迸发出的剑意。 随着那道迅猛的剑光劈出,猛然间化为剑势,刷地爆开,瞬间摧毁了阵法,竟然将所有人全部笼罩在狂暴的剑意里。 仙家们顿时哭嚎逃窜,天边那边金云开始片片凋落,像是下起血雨一般,随着鸦羽剑意纵横,祭灵澈所处的识海又开始塌陷—— …… 场景又一转,天雷滚滚,闪电如虬枝在黑暗里蔓延,照得夜色透亮,几道天雷狂击而下,像是要将渡劫之人瞬间劈得神魂俱灭,但这雷劫竟被一道符箓给生生拦下! 只见高台上一人银白的袍袖,跪在地上,腹部被剖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他紧紧捂着,鲜血从指缝中浸出,汗浸透衣裳,褐色的眼睛冷冷地看向对面的青年女子 女子半蹲在他面前,离得很近,冷漠地盯着对面的人看,手上托着一颗闪光的金丹。 她笑道:“从天才变成废物,这滋味怎么样?” 那人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剧痛,一颗一颗泪滚珠似得往下落,大口大口地喘,可眼睛依旧是冰冷无情,此刻带着难以遮掩的仇恨。 那女修替他擦去脸颊的泪,轻轻摸着他的脸,蹭了他一脸鲜血,一字一顿道:“首尊大人,你的仙途断了。” 金丹被生生剖出,灵脉受损,重新修炼的痛楚无异于剜心剔骨,并且这种苦楚将永远无法消逝。 每一次吐息,每一次灵气流转周身,都将撕裂灵脉,带来沁入骨髓的痛苦。 自古以来,不乏有金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