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处迅速生出一根长长利爪,刷地匍匐在地上,不断扭曲,最终变成妖魔模样,像只蜘蛛一样,在地上爬行!攻击力甚是骇人,我们二人合力才堪堪将其制住……” 曲无霁闻言,神色愈发冰冷,那女修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住了嘴。 妖魔若想化为人形,只能先杀人,然后披上那死人的皮,且不能沾水,一遇水,人皮便会脱落,显露妖魔形态。 而这件事的蹊跷在于,刚开始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货真价实、活生生的人。 妖魔是妖魔,人是人,妖魔哪怕披上人皮,也绝对不可能变成人。 而人,也是绝对不可能无端变为妖魔。 这二人修为很高,断无看错的可能, 曲无霁冷声道:“那妖魔现在何处?” 顾英鹯道:“……本是要被羁押在仙盟的,可我们路上撞见了亓凤元,那妖魔便被他给带走了。” “亓前辈说,这事非同小可,羁押在仙盟恐生变数,他且暂为看压,让我等速速来寻你。” 曲无霁蹙眉思考着,看起来阴恻恻的,隐隐透着震慑人的威压。 他握紧手心,手掌那道金纹滚烫,他感知着金印那头人的方位……她果然进了丰都城。 未筑基的身体,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万鬼环饲中竟能安然无恙,在鬼城里如履平地,穿梭自如。 他轻轻冷笑:祭观澜啊祭观澜,果真是很有本领啊。 那女修道:“首尊大人,天亮就是试仙赛了,此事怕是不能耽搁……” 曲无霁缓缓的放开握紧的手掌,对着那女修道:“鱼家主。” “你向来消息灵通,但此事干系重大,万勿走漏风声。” 鱼听水闻言一愣,随即做了个守口如瓶的手势,笑着说道:“首尊大人放心吧,我鱼听水虽然平日里话多,但不至于这点眼色都没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是知道的。” 曲无霁颔首:“多亏了二位,否则此事怕是要酿成大祸,商徵在此谢过了。” 顾英鹯忙道:“首尊大人哪里话,属下身为巡护司长,这本就是我等的职责。” 鱼听水笑道:“我夫妻二人虽资质愚钝,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纵容妖邪作孽。有人修炼为的是飞升,可我们这种愚拙之人,为的就是能为守护太平尽一份力罢了……” 他们二人恭谦了一阵,便先行离去了。 曲无霁眼光扫向近在咫尺的丰都城—— 若进城,一时半刻难以脱身,注定要错过试仙赛,此时妖魔又出现异动,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若是趁机发难,定有大祸。 可若不进城,那个人,会不会死? …… 月色下,整个废城一片死气,被浓重的黑雾所笼罩,绝不会有一丝的光线照进,阴风正飒飒地吹,吹得衣裳作响,却吹不透那浓雾半分,悲戚惊悚的鬼鸮之音穿透云霄。 血腥的腐烂味扑面而来,好似几百年前被屠城的尸体依旧在凋零腐烂。 他盯着那高高的城门,心绪狂涌,简直要走火入魔般,最终掌心蓄力—— “想破阵进城,我看你是真疯了。” 忽然,一道声音在他识海里炸开,他动作一滞,心脏狂跳。 曲无霁慢慢地平复呼吸:“你怎知我要做什么?” 祭灵澈并不答,只是笑着说:“许你监视我,就不准我监视你?” 网?址?发?b?u?Y?e?ì?f?ù?????n?????????5?????o?? 曲无霁看着完好无损的城门,冷冷皱眉:“你如何进的城?” 祭灵澈轻笑:“你自己猜去吧。” 曲无霁:“密钥,你哪里来的密钥?” 祭灵澈还没回答,忽然间曲无霁识海一片嗡鸣,那边的声音像是忽然被切断了一般,沙沙作响,他喝道:“祭灵澈!” 他掌心光芒大盛,灵压翻涌,正要破开城门—— 祭灵澈的声音忽然又出现,只不过带着重重地喘息,似乎在狂奔一般,声音时断时续,嘈杂混乱,背景里鬼吼得山摇地动,祭灵澈道:“不要进城!” “——妖魔发难,仙盟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她幽幽道:“我劝你可少管我,先寻思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只听一道刀鸣,鬼吼顿消,他的识海忽然安静片刻,只能听到她粗重的呼气,曲无霁只见掌心的金纹明明灭灭,不断闪烁,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她前世死时浑身是血的样子。 明月夜,悬崖上,他感受着她生魂一点点的离体,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鲜艳的生命在他怀中渐渐变得冰冷…… 他莫名地害怕起来,微微颤抖着,只说道:“立刻出城,我替你杀他。” 祭灵澈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呢?” 曲无霁怒火中烧:“你不是满城鬼众的对手,想杀了颜尽尘,拿回禁器,简直是白日做梦。” 祭灵澈:“我最后和你说一遍——” “少、管、我。” 曲无霁气得发狂,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非要我进去找你是吗?” 祭灵澈:“……你怎么这么癫?” 她轻叹一声,晓之以理:“实话说吧,平安观里那国师神像旁有一男一女两人俑,当时那男俑却是空的。” “刚才你们抓到的那个,大概是男俑里的东西,平安观的事,远远还没完,这件事的轻重,你自己掂量吧。” 曲无霁胸口不断起伏,想要破开丰都城门的法决生生止住—— 忽然之间,鬼吼声又掀了起来,祭灵澈顿了顿,很有闲心道:“对了,你刚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她最后笑道:“是蝴蝶告诉我的。” 她话音刚落,曲无霁整个识海的声音被骤然切断,他向前踉跄几步,生生停在丰城门前,情绪上涌,把什么仙盟妖魔通通抛在脑后。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当什么仙盟首尊,控制不住地想要把整个城门掀开。 可忽然间,他愣住了。 一只银色的蝴蝶翩翩而下,宛若一片银色的落叶飘落在他指尖。 那冰凉的蝴蝶驻在他指尖,扇了扇冰晶般翅膀。 他手微微发抖。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蝴蝶的时候,就觉得美极,又透着无端的阴寒,与它的主人一样,让人看不透。 再到后来,所有人都见识到了这东西的美与诡谲。 因为这蝴蝶的主人,在各大世家,用它制造了一场浩大的屠杀。 史称——蝶祸。 …… “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我?!你、你到底是谁!!” 令狐宴已经累得浑身虚脱,一把长刀因为与厉鬼厮杀,已经卷刃。 祭灵澈却毫发无损,只抱臂道:“是我啊,令狐世叔,花婉婉呐,咱们不是早就见过吗?” 令狐宴自然不信她真是这么简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