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换上。 顾珩生坐在驾驶座上,他一面接通电话,摇下副驾驶车窗。 紧闭的朱色大门被打开,一块棱角分明的长方格子服帖地依附在台阶上,继而,顾卿月走了出来,她的长发披散着,身上是一件酒红色的卫衣和浅蓝色到泛白的牛仔裤。 她朝车停放的方向走来,手落在车门上时,顾珩生瞥到她的手指涂着深红色的指甲油,似葡萄酒打翻,染在指甲上的颜色。 “不是说还要两天吗?”顾卿月扣上安全带,转过头问身边的男人。 “怕再晚两天,有人要去见小男生。”顾珩生挂了电话,言语难得含了几分玩笑的意味。 顾卿月上回同他讲电话,提起陪顾母去看话剧,顾母的好友也带着自己的儿子来看,那阿姨戏言问顾卿月是否有男朋友,要是没有不如考虑考虑她家的这位。 闻言,顾卿月俯身凑到他面前,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说:“我只爱你。” 不待顾珩生反应,她便又坐回副驾驶,顾珩生摇头笑笑,眼里都是温柔的色彩,他说:“卿月,你会惯坏我的。” 顾卿月不以为然,说:“我愿意。” 她摘下手腕处的发绳,对着后视镜,将头发往后梳拢,扎成一把高高的马尾辫。 车子开出了小区,顾卿月又摘下发绳,让头发披散在肩头,顾珩生见状,笑一笑,说:“怎么绑了又摘?” 顾卿月盯着后视镜,抬手顺了下头发,转过脸看向顾珩生:“感觉头发放下来比较好看,你觉得呢?” 顾珩生凝视她片刻,似在思考改如何作答,片刻后,他说:“是,放下来好看点。” 顾卿月挑眉:“这个答案应该是,我怎样都好看,重来一遍。” 顾珩生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意,脸上是纵容的神色,说:“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卿月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道:“你觉得的我头发是放下来好看,还是扎起来好看?” 顾珩生皱皱眉,佯作思忖状,两秒后,他认真道:“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看。” 顾卿月掩着嘴,眉眼弯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车子驶入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通道时,顾卿月才问要去哪里。 顾珩生在停车场里找空位,他一手打转着方向盘,说:“看电影。” 闻言,顾卿月坐直了身体,好奇问是什么电影。 顾珩生讲了片名,是一部科幻电影,这个系列的电影已有很多部,每次上映都会引起热潮,但很遗憾,顾卿月不是这热潮中的一员。 “文奎推荐的,说你们这个年龄应该会喜欢。”顾珩生仔细看了眼她的神色,了然道,“看来文奎猜错了,你并非喜欢这类电影?” 顾卿月坦率地点点头,又说,“不过我不排斥,或许这可以算是一个新尝试,会让我喜欢上这个题材的电影,也不一定。” 顾珩生又说:“要是觉得无聊,我们中途可以退场。” “好。”她说。 地下车场,视线昏暗,顾珩生来牵顾卿月的手,两人乘坐直梯,到了顶楼,取了票后。柜台处有售卖爆米花和可乐,顾珩生问她需不需要。 顾卿月摇头说不要。 两人踏入电影放映室,里头除了同顾卿月年龄相差无几的男孩女孩,还有带着孩子前来观看的父母。顾卿月他们的座位在第六排的中间,顾珩生右手边便是一家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大概五岁的年龄,圆圆的脸蛋,可爱地坐在父亲的膝头。大概由于父母先前叮嘱过,开始播放电影后,小姑娘便安安静静抱着怀里的一桶爆米花在吃。 期间,电影放到片尾,要散场时,小姑娘无意打翻了手中的爆米花,掉了几颗在顾珩生的膝盖上。小姑娘奶声奶气同顾珩生说对不起。 电影院的顶灯亮起,也是温柔的昏黄色调的光线,衬得顾珩生脸上的眉眼越加温柔,他温和地看向小姑娘,笑了笑说:“没关系。” 顾卿月见状,一时心思微动,握住他的袖子,踮起脚尖在他耳后,轻轻说:“你以后应该会是一个好父亲。” 顾珩生转回面孔盯着她的脸,他目光灼灼,顾卿月脸上慢慢烧了起来。 从电影院出来时,快到饭点。 两人到楼下的超市买食材,打算回去做晚饭,顾珩生推着购物车,顾卿月挽着他的手臂,想起了件事,她仰头看他:“我得向你承认一件事。” “什么?”顾珩生微微偏头。 “当初要你做的那些食物,都是从一档综艺节目看来的。”她说,“并非突发奇想。” 顾珩生反应很平静,他微微笑了笑,说:“我知道。” 顾卿月意外地问:“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景回国的那次。”他说。 他们开车回到住处,顾珩生脱了外套,将袋子放在料理台,一一拿出食材,放入冰箱。 顾卿月开了一瓶可乐,她啜饮了一口,慢慢说:“我晚上不回去了。” 顾珩生看向她,问:“同二嫂说了吗?” “说过了。”顾卿月说。 因为是晚餐,明天不想吃剩菜,两人做牛排意面,顾珩生用平底锅煎一块牛排,顾卿月看着他的背影,说:“我现在的厨艺也不错,改天做一回,让你尝尝。” “好。”顾珩生说,又问,“要几分熟?” “七分吧。”顾卿月又说,“我等会可以喝杯酒吗?” 顾珩生转过脸,看牢她,说:“可以。” 两人用完晚饭,顾卿月去浴室洗漱,她没带睡衣,顾珩生将他的衣服给她穿。一件白色的长袖和黑色短裤,他身高腿长,衣服套在她的身上,自然是不合适,就如偷大人衣服穿的孩子,怪滑稽的。 顾卿月将袖子折了几道,裤头太大,她将多余的部分用发绳束住。 她走出浴室,卧室的顶灯已被他关掉,只留着一盏橘黄的壁灯,光线昏黄,轻柔。 顾珩生坐在床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见她出来,他将笔记本合上,放在床头柜上。 顾卿月站在床边,微微吸了口气,说:“我有点紧张。” “等会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可以停下来。”他说。 顾卿月掩着脸,蹲在地上,过了片刻,她又懊恼地抱住膝盖,小心翼翼地问他:“会疼吗?” 顾珩生啼笑皆非,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一只手按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到床上,说:“这个问题,需要你等会告诉我。” 顾卿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她觉得眼下的她,好似一片焦蜷晒干的茶叶,而他似透明玻璃杯里温热的水,房间似一只透明的玻璃杯,在热水的侵泡下,一丝一毫,慢慢的舒卷,打开来,到了后半程,好似有顽劣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