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我挠头答道:“不就是得不了第一么?……哎呦!赵哥,现在那瓷器避还避不及呢!咱们就别往回弄了!先前我说的话全部收回,您别再当真了。”
看着我求告的样子,赵海鹏摇了摇手道:“我不是计较奖品,只是你想过没有,咱们拿菜品胡乱糊弄,损失最大的是鲁味居的整体,是我们的招牌。”
赵海鹏说完话,我哑口无言了。
也多亏了老赵的提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肤浅,更认识到如果再这次展交赛的决赛上胡闹,是多么严重的策略失误。
试想,我们一旦因为策略失误,而做出了一堆烂泥给评委,便难免不会被我们的敌人借题挥,到时候他们在找几个记者那么一炒作,扣我们鲁味居几顶“消极怠工”“糊弄评委”的帽子,在让媒体记者胡乱宣传报道那么一下,我们可受不起。
而最重要的是,因为口碑营销的失误,我已经毁掉过一块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霍记煮鱼的招牌。
前车之鉴,不可谓不痛呀!
总之,我突然明白,要输很容易,但输的体面,输了之后还不丢面子荣誉……那可就很难了。
想着这些,我拧眉沉思着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荒诞事情。
在明天展交赛的决赛上,我一定要输,但是输得输的漂亮,输得输的艺术,最好……还能输出口碑来才成。
这个任务……远比赢难多了。
如此有高难度的问题,自然不好解决,毫不夸张的说,老子和赵海鹏对着脸互相瞅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输比赛的办法来,直到下午快到吃饭的点儿,大家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们也丝毫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不过就在我与赵海鹏都有些气馁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人,却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提点。 ', '>')('就在我黔驴技穷之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了一条门缝。
随后我弟弟张阿四从门缝里向内张望着,开口问我道:“三哥,咱今天还开火做饭么?不开火,我就出去买点吃呗!”
看着在门缝间探头探脑的老四,我原本闭塞的头脑被猛的一下撞开了来!同时,我有了一个大概的,输掉比赛的计划!
我想,这赵海鹏或许不能把菜做坏,但我弟弟阿四可以呀!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连香头都没插过的厨子把菜做坏了,谁会说些什么呢!
兴奋中,我如看救命稻草一般上下打量着老四,一把把他从外边带抓进来之余,头脑里也有了一连串的盘算!
须臾后,老子彻底知道该怎么输了!
看着眼神忐忑的张阿四,我一边拍打他的头一边开口道:“老四!明天你当主厨参赛,让赵大方丈和水荷给你打下手!至于菜……你就做醋熘白菜!多放辣椒多放醋,做的香喷喷的!”
我突然的“命令”让阿四惊了一个措手不及,因而他张大了口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须臾后,他才冲我吐出一句道:“我?!明天决赛当主厨?做砸了怎么办!”
一听阿四的惊诧,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阿四!你可是真聪明呀!我就是成心让你往砸了做的!你做的越砸!咱们越好!等你彻底输了决赛,我给你奖金!”
我的话,听的阿四连连瞪眼,到了最后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仿佛一切都如云中雾里。
而我对阿四吩咐完后,又扭身,冲赵海鹏道:“赵哥,明天你把自己的中指用纱布包裹起来装有伤,别人问,你就说昨天见义勇为,在运河边救徽嗣杺的时候把中指弄伤了,不能继续拿刀掌勺。”
我说完这些吩咐,赵海鹏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第九十八章 :笑开怀
让张阿四代替老赵做菜,进而应付决赛,可能是目前我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如此一来,老赵可以以手指受伤为由,拒不出山,那么我们参赛队做的菜再不好吃,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我感觉这阿四制作的菜品味道也不错呀,正是我急需的高不成低不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绝佳水平,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那种。
最最重要的是,用阿四做菜不会坏了我饭店的名声,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打杂,我报名的时候,给他安的名号就是水台工。
如此一来,想我主厨受伤,我们都坚持参赛,我一个刚刚“实习”的水台都能做醋熘白菜,做的还半好不坏,那么我们的名声不就不会受损,甚至还有可能大大提高!
这样的计划真可谓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因为它锻炼了新人,保护了名声,照顾了方丈,当然……又输的体面。可以说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
而等展交赛结束之后,我相信依照赵水荷哥哥的铁杆关系,我们退一步自保,也应该不是问题。
思前想定,我感觉这是万无一失的,而赵海鹏则只在我说出计划后提出了一个疑问。
他告诉我说:“……这明天的决赛,是要上头菜,讲菜名的。想来泰山苑的菜品绝不会差,最次也是糖醋鲤鱼,烤大虾,火爆双脆这样有名头来历的荤菜宴席,咱们只有一道寡妇菜,这头宴的名称……”
“怕啥!”我大大咧咧,好无所谓道:“醋溜白菜是鲁菜系里用来考试的标菜,谁也不敢说这东西不上档次,要不然就会被贴上没文化不懂规矩的标签,妥妥会被行里人骂死。到时候我责成水荷,谁敢非议,就给我往死里骂!”
我的一番慷慨激昂,让赵海鹏心中最后的一丝疑问也消失全无了,老赵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最终算是同意了我的安排。
就这样,大家团结一心,众志成城,都感觉在明天的比赛上,一定必输无疑,更要让组委会的那帮烂人看见不一样的烟火。
讨论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心里最后的疙瘩基本上也都解开了,心情大好之下,我便决定今天不开火了,先让阿四出门右拐买了一只扒鸡,又亲自跑到对面的小市里弄了点山(和谐)东黄,花生米和黄山包子。
吃喝之间,我们尽量保持着开怀的心情,阿四那个家伙更是持娇而宠,居然不要脸的问我能不能再比赛完了之后,看在他有“突出”贡献的份子上,免了他欠我的部分“债务”,最起码……别再收利息了。
我看着张阿四那诚恳的眼睛,很慎重的思考了一下,然后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和那个石榴妹厮混不清,还骗我的钱接济人家,这样恶略的行迹,我不好好惩罚一下是因为我最近手头太忙,怎么可能还给他开闸放水呢?! ', '>')('让我给他网开一面,减点利钱,除非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否则绝没有可能!
见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这个弟弟张阿四受到的打击也就可想而知了,可就在他一脸盘算,傻不拉几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们饭店窗户处一阵急促的敲打声迅疾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听着那一阵急过一阵的响动,我和大家同时回头过去看着。
然后,我现那是一位我非常熟悉的老哥们在敲打窗户,它不是别人,却正是葛令瑶的“爹”,那只红嘴乌鸦,葛富贵。
此刻的葛富贵,就像电动机一般以飞快的频率在我的窗台上蹦跳着,它拍打着油亮的翅膀,每跳一下,便带动着艳红的鸟喙凿击我的玻璃一下,惊恐和焦急表露无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