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柳想了想，很是肯定的说着，“这个事情从根子上就不可能。”
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太绝对了，有点让老搭档落面子，他拍了拍李勤的肩头，开始解释着，
“如果这事是卿云的算计，那么就如同小伟刚刚说的一样，逐步倒推回去，步步全是假的，结论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家用品牌机。”
李智摇了摇头，“不能排除。”
智柳扯过数据线，将屏幕投影在幕布上，依然是那个事件的跟踪贴。
“老李，我们一段一段来分析。
如果没有那个苏家女的事情，按照常理卿云此刻是不是应该还在燕京才能更麻痹我们对吧？
那么走这个逻辑上看，坑我们和华亭交大的事件，是割裂的，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李勤听罢想了想，认同的开了口，“是这个理。”
智柳散过去一支烟，两人互相点燃后，智柳翘起了腿，缓缓的说着，
“好，华亭交大的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如果卿云是在坑我们，继续玩他之前的小把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么工业产值怎么解释？
并购top集团的当月，他的工业产值就体现出来了，十来个亿都是真金白银，这个要是作假，西蜀地方会掐死他的。
而且根据我们事后收集到的情报，以及上游供应商的提货记录，卿云在并购top集团之前的半个月，就已经在秘密的开始组装电脑，甚至在说服宋儒华的当天，生产线就直接安装完毕开始了运转。
这些都是有真凭实据，做不得假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着，“如果单单是如此，我们还可以怀疑他此刻确实存在着产品并非家用电脑的可能。
事实上他也确实存在第二种可以走的路，那就是之前宋儒华在卿云并购top之前，曾经给我私下提起的税控机。”
“宋儒华当初真找过你？”李勤闻言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还以为当初市场上的传闻是假的，当时幻想还专门出了个澄清公告。
“宋儒华确实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可以联手做，他负责搞定税务，我们负责生产，但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也就没理他。”
智柳也没好意思说当时他是准备吃独食的，整个公司里知道宋儒华曾向他求援的始末的人，只有他和杨志远两人。
李勤闻言立刻摆摆手，“这就不可能了。如果是收购之后他才开始生产电脑，这有可能，而他是在收购之前就开始生产的，他未卜先知吗？”
……
第97章 丧钟为谁而鸣
智柳却摇了摇头，“炎黄集团提前做税控机的可能性不大，但不是完全没有。
从卿云并购top的过程来看，他非常擅于谋定而后动。如果提前有规划，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惊讶。
我虽然心里一直有怀疑，但毕竟因为概率较低，所以整个过程里，我们一直是防着的是他做家用电脑这一块。
因为……坦率的说……他要做税控机，我们是防不住的，也没法防。
这是一块新的市场，而我也不得不承认，继承了top全部遗产的炎黄集团，做这一块业务本就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金税系统的前身，就是top集团开发的税务软件。”
众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惊讶。
而是因为他们一直不肯去正面面对这个可能。
税控机的事情，其实有次开会的时候，郭伟便提及过这个可能性。
不过，当时杨志远从杨诩那里得知的情报，是卿云要了大量的赛扬处理器，大家一致认为税控机税务端不可能接受赛扬处理器，从而否定了郭伟当时的推测。
但随后，情报便证实了，卿云后续便要了大量的奔腾cpu。
而前段时间的杨诩传过来的情报显示，卿云准备利用赛扬台式机cpu，通过准系统的方式切入到低价笔记本电脑市场。
这个消息也从逻辑上合理的解释了那批赛扬处理器的用处。
也就是说，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当初他们否定卿云在做税控机的基础，其实已经坍塌了。
炎黄集团不仅确实存在此时在做税控机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低。
坐在这里的人，是整个幻想的核心人员，都不是傻子，甚至放在社会阶层里都是精英人群。
税控机这个市场有多大，他们一清二楚。
这个蛋糕太香了。
而且更逆天的是，这个蛋糕特么的还特别大，赚钱就跟抢钱没什么区别。
但是，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税控机市场，这是一个专业市场，而非通用市场。
这是一个存在很高的隐形壁垒的市场。
壁垒在哪？
不是技术，也不是配置，更不是什么行业专业需求。
而是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