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就得谨慎,就得坚决才好,这样哪一日裴亦秋改变主意了,才能真正的帮到表弟。 廖起宗吩咐吴坚:“查查他可还有别的喜好。” 吴坚为难:“爷,就这杂剧您能下手,别的……对弈,您可能十步都挺不住,还有画画,您也不会啊。” “……” 廖起宗想揍这随从:“滚!” 吴坚麻溜地躲去了阴影里。 将外甥女送到孟家大门口时,祁烨问:“真不在我那里住?” “嗯,舅父请回吧,还有请舅父这阵子别再冲动,我自有主张。” 小姑娘眸子黑,有种墨般的浓郁,祁烨看出她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难以改变,叮嘱道:“若是谁偷你银票,你告诉我,我去报官。” 祖父祖母再如何还不至于来偷她的银票,孟清泠笑起来:“舅父放心吧,我会收好的。” 祁烨揉揉她发顶,坐车走了。 见小孙女儿现在才回来,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我是让你劝他走,不是让你跟他走,还去什么八仙店……”说着看见孟清泠的嘴唇发紫,惊道,“你这是怎么了?他打你不成?” 打人倒好了,他再也没脸来孟家! 孟清泠道:“我吃了桑葚。” “……” “舅父行事鲁莽,我替舅父向祖母道歉,”孟清泠语气不疾不徐,“至于去八仙店看戏,乃是因为孙女儿从未去过,出于好奇,请祖母责罚。” 因为她太坦然了,老太太一时不知说什么,但小姑娘去瓦子实在不像话,怎能姑息? “禁足一个月。”她道。 孟清泠垂首:“谢祖母没有重罚。”告退而去。 一个月还不叫重罚吗? 孟家来京城为何,这孙女儿很清楚,就是想解决姑娘们的终身大事。 被禁足了的话,其他两位堂姐外出做客,她就不能去。 不担心吗? 老太太盯着那道坚定又悠然的背影,感觉到一阵头疼。 张嬷嬷犹豫着道:“老太太,一个月是不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这孩子最近太不像话了,我应该禁她半年!”老太太猛地拍了下椅柄,“阿雪也不比她差,我就不信不能得门好亲事。” 张嬷嬷暗叹一声。 此后,孟清泠便被禁足了。 孟清月大为着急:“泠泠,你怎么又得罪祖母了!一个月出不了门,这不得闷死吗?你听我的,向祖母服个软,祖母一向喜欢你,肯定会原谅你。” 孟清泠道:“待在家里没什么不好。” 前世她一切都以家人为重,才十六岁就当了大皇子妃,这次她不想这么早嫁人。 如果一定要成亲,她会考虑得极其慎重。 当然,也不是非得嫁人,往后跟舅父住,有机会四处游历,逍遥一生,也是一种选择。 孟清月看不懂她了。 “泠泠,我们后日要去金元池游玩,你又不能去……一次两次的,别人以为孟家只有我跟妹妹两位姑娘,难道我又要说你病了吗?总不能说禁足的。” “你说了也没事。” “……” 孟清月被惊到,回去后马上找孟清雪商议:“完了,妹妹,泠泠会不会因为上次的病变傻了?我说去别家做客不能将她被禁足讲出来,她居然说没事。” “……她真这么说?” “我岂会骗你?我都急死了!” 孟清雪揉了揉额角,不敢置信。 被禁足说明在家中犯错了,传到外头自会得个不好的名声,孟清泠竟然不在乎吗?再者,纵使祖母令她们瞒着,寻个别的借口,可有上回得病的事,旁人指不定以为她又病了,便觉她身体虚弱,那于将来的终身大事也没有益处,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聪明的人怎会变得如此糊涂? 不,简直都不是糊涂,听母亲说她还跟祁烨去了八仙店看戏! 孟清雪摇摇头:“你别管了,随她去。” “我不能不管,妹t妹,你想想办法啊,”孟清月扯她衣袖,“再这么下去,泠泠就不好嫁人了!” “你以为我管得了?”孟清雪冷着脸将衣袖扯回来,“祖母都没辙,我能如何?姐姐,你还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你都十八了。” “……” 确实,她肯定比堂妹先嫁人。 孟清月握了握拳。 以前自己总依赖孟清泠,如今她变傻了,自己就该做出个大堂姐的样子。 等到踏春那日,她精心打扮,比上回去魏国公府还过分。 杨氏差点气得翻白眼。 这大女儿是一心要招蜂引蝶是不是! 然而老太太不反对,她也不好责备,只在上车时狠狠掐了孟清月一下。 孟清月痛得差点哭,捂着腰部,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娘一点不知道我的苦心。”她向妹妹诉苦。 母亲是有点迂腐了,女儿家打扮漂亮一点无可厚非,何况姐姐生得如此娇艳,这样一张脸不拿去吸引男子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等会你别去偏僻之处。”孟清雪叮嘱,只要姐姐注意一点,别被登徒子碰到就行,至于什么狂蜂浪蝶,他们孟家也是官宦人家,哪个敢强抢姐姐? 孟清月点点头:“好。” 金元池是皇家园林,位于顺天门外,崇宁帝登基后,为与民同乐,每到三月中都会向官员与百姓开放,任由他们随意游览玩乐。 老太太叮嘱两位孙女:“若遇到认识的夫人小姐,问起阿泠,你们就说她热病初愈,外面风大,还不够暖,不敢让她出门,知道吗?” 看来祖父祖母仍没放弃堂妹。 也是,给予那么多期望的孩子,自是不同的,孟清雪应了一声“是”。 孟清月则道:“祖母就不该,不该下令禁足,泠泠肯定是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才会……”还没说完,腰上就被掐了一下,她疼得龇牙咧嘴,再不敢继续。 老太太当然知道是儿媳掐的,只是这大孙女儿居然敢质疑她,倒是胆子大了。 “听说你之前骂了戚姑娘?”她忽然问。 孟清月一吓,结巴起来:“我,我……” 老太太厉声道:“以后再见到那戚姑娘,管住你的嘴!” “是。”孟清月低下头。 杨氏扶着老太太下车,姐妹俩跟在后面。 迎面而来的风将金柳吹动,也吹皱了一池春水。 望着前方壮阔的仙桥,殿宇,玉楼,老太太一阵感慨,在潞州梦都梦不到的地方,这儿竟可以亲眼瞧见,还能肆意游览,不愧是京城啊! “母亲,那好像是许夫人呢。”杨氏提醒。 许夫人是广恩伯许登的夫人。 许家原是农户,家境贫寒,许老爷子为养活三个儿子将小女儿许婵卖去王府为奴,许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