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她最初是只讨厌孟清雪,觉得这外地来的姑娘不自量力竟然想嫁裴亦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但现在她更讨厌孟清月了,讨厌她能迷住二哥,让二哥不帮自家妹妹去帮她。 她一定不会让孟清月嫁入戚家! 途中出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心情去坐船赏景?孟清雪向郑梅英道歉:“都是我们连累了郑姑娘你,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补偿。” 郑梅英也有不得已:“你们才来京城,以后自会明白的。”送她们走了一段路。 见两个孙女回来了,老太太惊讶:“没有去游船吗?” 孟清雪道:“去了,不过遇到了戚姑娘,她又对我们冷嘲热讽,幸好戚二公子解围,我们方才能平安回来。” 又是戚媛。 杨氏皱眉道:“你们确实没有主动招惹她?” “没有,不信母亲问丫鬟就是,”孟清月气鼓鼓道,“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她一来就骂我们脸皮厚,我们没搭理,她又说郑姑娘‘人以群分’。” “小鸡肚肠,你不就说了她一句,记到现在,不过也罢了,有戚二公子出面也算是老天帮你们,”杨氏笑盈盈将大女儿的一缕散发别到耳后,“他是怎么帮你们解围的?” 孟清月一五一十告知。 这戚二公子难不成真对大女儿有意?杨氏惊喜。 当着两个孙女儿的面,老太太有些话不便说,一直憋到家里方开口。 “只是拦了一下戚姑娘而已,你别飘飘然,就怕这戚二公子目的不纯,阿月傻,你多盯着点儿。”总不能提前被沾了便宜,到时只能做妾。 杨氏这就有话说了:“儿媳早让她别这样打扮。” 凡事都有利有弊,有机会哪能不博?老太太横她一眼:“退下吧。” “……” 女儿虽是她生的,可自己一点也做不了主,杨氏心里有气。 不过大女儿若真能嫁入戚家就好了,那可是会宁侯府,老太太说戚二公子目的不纯,那也是揣测,万一就是看上大女儿一心想娶呢?说不准的。 人的好运来了挡不住,宫里的宜妃就是如此,人家一个奴婢都能当一品妃子,她家女儿当个侯府的二少夫人也不算什么吧? 杨氏一高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在外受了欺负,孟清月第一个去找孟清泠诉苦。 “戚姑娘太坏了,又骂我跟妹妹,泠泠,你向来聪明,你告诉我,到底一开始我们是怎么得罪她了?” 孟清泠是知道,但这原因不便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孟清雪想嫁裴亦秋无可厚非,只她这世并没有去魏国公府,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猜到啊。 “我不清楚。” 孟清月失望,托着脸看她:“泠泠,你莫不是真的变傻了?” 这句话把孟清泠逗笑,却问得很认真:“大姐,我傻了,你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我?”大堂姐依赖她是因为她的聪慧,长辈们看重她,也是,包括太后,谢琢…… 孟清月瞪圆眼睛:“怎么可能?我只会惋惜,不会不喜欢你,我一定会保护你!” 孟清泠心头一热:“好,那我以后就靠大姐。” 孟清月听了又有点慌张,握了握拳:“我会尽力的,不过这些京城的姑娘真的好嚣张,今儿要不是遇到戚二公子还不知会如何。” 又遇到戚纶了? 孟清泠立刻问:“他做了什么?” 孟清月把刚才跟祖母,母亲说的话又复述一遍。 看来戚纶与大堂姐真的缘分不浅。 不过,前世大堂姐先嫁的是常家三公子,这三公子不止容貌普通,亦没有才华,两人并不般配,但因为祖母与大伯母都不看好大堂姐,且她年纪也不小了,故而遇到家世不错的常三公子来提亲,匆匆忙忙就定下了,结果这常三公子竟是个命短的,大堂姐才嫁过去不到两年就成了寡妇。 常夫人觉得是大堂姐的错,百般折磨,大堂姐不堪忍受,向祖父祖母求救,祖父竟不准祖母接她回来,说女子嫁出去就该死在夫家,大堂姐没办法,某日找了个机会逃出常家,在路上遇到戚纶。 戚纶因机缘巧合,曾见过大堂姐一面,印象深刻,便生出了帮她的心思,到后来甚至想娶她为妻。 然而常家怎么肯放人?常夫人恨不得这儿媳能殉葬,戚纶为此想方设法找到常家的把柄逼得常夫人妥协,让大堂姐光明正大改嫁。 这些事她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她随谢琢去了温州督造防洪堤。 此前曾花费六十万两的堤坝被冲毁了,农田被淹,饿殍满野,她让谢琢主动请缨揽下重担。 这一世大堂姐尚未嫁入常家,却已经遇到戚纶两次。 孟清泠心想,大堂姐的命运应该是已经在开始改变了。 ******* 暮春时节,雪香殿的海棠花全数盛开,粉白一片,如连绵的香云。 树底下一对狸花猫,小老虎似的扑上扑下,又活泼又可爱。 谢丽洙惊喜地看着谢琢,再次确认的问:“真是给我的吗?” “都送来了,不给你给谁?” “可皇祖母之前不准我养,说会抓坏东西,还说晚上叫得难听……哥哥是怎么说服皇祖母的?”祖母不喜欢猫,她无论怎么撒娇都难以得逞。 谢琢一笑:“我自有办法。” 生得玉人儿一般精致文雅,神态却是有种渊渟岳峙般的沉稳。 谢丽洙怔了怔:“哥哥最近好似变了,难怪我听人说,父皇夸了你数次。” 就是因为被父皇夸,皇祖母才会答应他的请求,允许妹妹养猫,不过他不是无端端送猫,而是有所求,谢琢将谢丽洙带去殿内坐着。 “哥哥真的可以扬眉吐气了?”谢丽洙还沉浸在兄长的变化中,“我就说哥哥不笨,等年纪大了就好了,谢绎他得意什么?哥哥早晚将他甩在后面!” “……” 若非重生,他真的比不上谢绎。 谢琢叮嘱:“不过小小进步而已,你别说大话,传出去不妥。” 她当然不会说,可哥哥遭受到的一切她永远记得。 比如父皇时常在哥哥面前夸奖谢绎那狗东西,让哥哥无地自容,谢绎假装谦逊,向哥哥请教,实则都是在羞辱,若非哥哥性子温和,宽容大度,只怕早就被气死了,谢丽洙握住拳头:“哥哥,你还得再努力,等以后当上储君,让谢绎跟宜妃两个人哭死去。” “……” 妹妹性子泼赖又记仇,这世仍一点没变,不过这也是因他而起,他不会再让妹妹失望。 谢琢笑道:“好,我会努力,不过我现在有桩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谢丽洙眼睛扑闪扑闪,极为好奇。 “我与祖母提到养猫一事时,说你想养猫是因为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