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却是有人在背后设计。” 谢琢问:“你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不曾,但下官觉得可能是有人想毁她名声,故而前来提醒。” 看来裴亦秋的确是没有查到,不然岂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谢琢道:“劳你费心了,接下来我会派人继续调查,裴侍讲还是专心翰林院的事。” 他希望裴亦秋能知难而退。 毕竟孟清泠是他前世的妻子,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弃。 如此明显的警告意味,谁会听不出? 裴亦秋颔首道:“下官明白,此事就交给殿下了。” 万良的心一直提着,就怕裴亦秋说些不妥的话激怒谢琢,他恨不得提醒裴亦秋几句,让他晓得,比起女人,还是前途更为重要! 所幸,裴亦秋还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然而谢琢听了竟无法高兴。 他居然这样轻易就放弃了吗? 如此好的孟清泠,裴亦秋竟一点都不争取?这还是他曾青睐的臣子吗?怎么能如此没有骨气呢?谢琢忽觉滋味复杂,修眉紧锁。 青云堂位于祁府西侧,是一处专门待客的小院。 院内种了两棵金梅,天气越冷它开得越盛,金灿灿一片。 小厮等二人坐下后,替他们倒了热茶。 碧涧明月茶。 裴亦秋问小厮:“孟三姑娘养得鱼还好吗?” 小厮回答:“小人不知,这得问三姑娘身边的丫鬟,或者是三姑娘本人。” “说得也是,”裴亦秋生怕谢琢听不明白,解释道,“她喜欢养鱼,下官之前送过两条……前日下雪,看鱼一动不动,故而问一问。” 万良:“……” 所以之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不继续调查,别的事情还是继续,是吧? 谢琢却笑了。 这才是裴亦秋的性子,不避强御,但他也不应该为此高兴…… 谢琢挑眉道:“我也送过几十条。” 原来如此,裴亦秋道:“殿下好大的手笔,想来孟三姑娘很是喜欢吧?” “……” 当时并未见她露出喜欢之色,嫌太多倒是真的,谢琢没法厚着脸皮撒谎,遂端起茶喝。 孟清泠此时到了青云堂。 向二人行过礼之后,她坐在下首:“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又临近过年,小女子刚才在想,以后实在不能再劳烦两位“半师”了。” 一句话拒绝了两个人。 谢琢手掌在袖中握紧:“有什么劳烦的,再冷我也要去衙门,又不是一到冬天就在宫里歇息。” 裴亦秋却是道:“你怕冷不如直说,我跟殿下又不会勉强你,等开春之后再来就是。” 孟清泠:“……” 要说狡猾还是裴亦秋狡猾,竟说得他二人像是一伙的。 谢琢关注点却在孟清泠“怕冷”上面:“怎么,你身子不适?还是纯粹天冷不想动弹?” “不想动弹,”孟清泠裹了下身上的狐裘,“也是要过年了,我真的不想劳烦殿下跟裴侍讲……是了,裴侍讲您今日过来是查到那日的事情了吗?” “不好查,”其实裴亦秋已经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此事已经交给殿下处理。”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是谢绎或谢绎一派的人干的,想利用他跟孟清泠去刺激谢琢。 如此看来,谢琢确实很喜欢孟清泠,而且也很善妒,不然怎么也要当她半师?也要送鱼呢?可惜,看孟清泠的反应,她是一点都不想嫁给谢琢,只是迫于这位皇子的身份,不得不与之周旋。 谢琢将这话题接了过来:“是,此事由我来查,裴侍讲要忙翰林院的事,以后只怕也没工夫来教你。” 裴亦秋:“……” 这功夫还是有的。 谢琢顺着就问孟清泠的鱼:“我那些鱼你养得如何?” 孟清泠道:“挺好的,就是入冬后不爱动了,我现在也不喂食,此时喂了反而不好,容易得病。” 谢琢轻轻一笑:“可是你养鱼后,自己也变得像鱼了?” 前世她可不是这样怕冷的。 “像鱼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要是鱼,我不做锦鱼,我要做……”她想了想,莞尔道,“我要做鱼就做‘鲲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裴亦秋看着她,“是这样的鲲鹏吗?” 正是《山海经》里的鲲鹏,孟清泠一怔:“是。” 他忽然笑了:“你真是志向不改,跟你画的风筝一样。” 孟清泠此生的志向恐怕真是吃喝玩乐,自由自在,如此,她又怎会愿意做皇子妃? 那是个虽然尊贵,却又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位置。 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 好在太后不同意。w?a?n?g?阯?f?a?b?u?Y?e???f?????é?n????????????????ò?? 太后当然不同意,不然谢琢早就请求太后想办法请天子指婚了,如此,还有别的出路。 她在他眼里看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二人目光在这瞬间像是交缠在了一起,谢琢大急,脱口道:“如果你哪一日成了鲲鹏,我也会去做鲲鹏的!” 他不管孟清泠是何意思,但他知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如果她是条鱼,他也愿意成为鱼。 裴亦秋:“……” 这么直接的吗? 第061章 孟清泠也愣住。 笨蛋一点不知道收敛! 当着别人面,居然说想跟她一起变成鱼。 她脸颊微微发红:“我是打趣呢,殿下也当真。” 谢琢可不怕被裴亦秋知道他的决心,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打趣,我都是认真的。” 孟清泠:“……” 裴亦秋面色平静,但心里却在想,话说得直接,可谢琢真能放下皇子的身份吗?他真的了解孟清泠的想法吗?如果不是,那句“做鱼”,又有何意义? 但他并没有多嘴,如果要帮孟清泠,与谢琢硬碰硬并不是个很好的法子。 正思忖时,听到孟清泠道:“又下雪了,等会路不好走,殿下与裴侍讲请回去吧。” 门外,细细密密的雪好似柳絮飞舞。 路好不好走是其次,她不想再招待他们是真的。 裴亦秋起身道:“那我便告辞了,”看向谢琢,“殿下,您先请。” 谢琢姿势没变:“我不走,我还有些话要跟孟三姑娘说。” 他二人此前就见过多次,再留一会肯定也没办法改变孟清泠的心意的,裴亦秋先行告辞。 孟清泠走到窗边看雪:“殿下有何话要说?” “没有很重要的话,”他走近她,“就是不想走。” 听起来竟是在耍赖。 孟清泠好笑:“我是为您好,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