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聪明,但在感情上却一直糊里糊涂,舅父不烦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孟清泠:“……” 她倒在了榻上,抱起软软的迎枕,将脸贴在上面。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枫荷在旁边看着也不知她到底在没在想事情。 裴公子已经求亲失败了,如今只剩大殿下,姑娘难道最终真的会选大殿下吗? 如果是,那可是好事啊,她可是一直支持大殿下的! 正想着,听到孟清泠发出一声叹息。 枫荷俯下身问:“姑娘,要不您说出来,奴婢为您解忧?” “不必。” 她既然被夸聪明,哪里会猜不到自己是什么情况:定是谢琢这笨蛋老在她面前晃,仗着前世跟她是夫妻的关系,叫她不自禁心软了…… 可她真的要嫁给谢琢吗? 再去当皇子妃,太子妃? 诚然,肯定是比前世要清闲,毕竟谢琢承诺过她,但她也必须为此舍弃掉一些她原本想体验的生活,比如想去何处就去何处的潇洒。 孟清泠抱着迎枕,想了又想,渐渐睡着了。 ******* 趁着行刺皇子一案还未查明,许登秘密约了几位官员商谈。 “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如果是,说清楚,我们还能合计合计,补救一番,稍后被逮到可就晚了!” “谁会干这种蠢事?脑袋不要了吗?全家人的性命都不要了?”一位官员马上否认。 “但不是你们会是谁?哪个疯了无缘无故要杀大殿下?” “疯子可是干不成这事的,我听说那主谋专门找了一位姑娘假扮谁去约大殿下,但大理寺跟刑部瞒得紧,谁也不知假扮的是谁,这主谋一看就是有勇有谋啊!” “对啊,”一位官员用力拍腿,遗憾地道,“要是成了就好了,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担心?” 许登神色一黯:“今日请诸位来,也是想看看诸位可有良策。” “有良策也来不及了,伯爷,圣上已经召见过钦天监的监正,我猜是要选立储的吉日,如何阻拦?再去刺杀大殿下吗?他的身边如今可多了锦衣卫了。” 谁家脑袋多倒是可以去试试。 许登六神无主,但也心知大势已去。 “真得多亏你家世子爷啊,”有位官员阴阳怪气,“若非他,圣上会这么快就做决定吗?” 许登微怒:“是我没教好孩子,但林大人,你好像也没出什么力气吧?” 外甥得天子看重时,那些官员趋之若鹜,竞相巴结,丑态百出,但也只不过出一张嘴,哪件事不是他那外甥自己解决的,他们顶多就是上书催一催天子立储,夸一夸外甥。 那官员恼火道:“好,好,你还怪起我来了?也罢,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往后二殿下就算被立为太子了,我也绝不沾一分光!”他拂袖而去。 其他官员也各有各的心思,这场密会不欢而散。 晚上许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许夫人也睡不着:“我明儿再去一趟相国寺进香,让菩萨保佑二殿下,也让阿信……” 许登一声断喝:“你还提这逆子?要不是他,我们家能落到这个地步?”若非圣上念着旧情,若非妹妹是宜妃,他的官帽早就掉了! 许夫人眼睛一红:“阿信是有错,可他被判斩刑了,还要怎么样?我给那两位姑娘家也送了银子,如今只是想在菩萨面前赎罪,让他不必入无间地狱啊!”她掩面哭起来。 许登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掀起被子下了床。 门一开,冷风灌入,打得他一个激灵,但他的怒气未消,在心里狂骂那个逆子,骂着骂着,忽然想,行刺的事会不会是那个逆子干的? 也只有那个逆子了! 不然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有他,因为他已经是待斩之身! 许登一下面如土色。 如果此事被天子查到,那他们广恩伯府真要完了! 他急得一晚上没睡。 次日,找人将谢绎约出来偷偷见面。 “绎儿,我发现那主谋是谁了。” 谢绎轻叹口气:“是表兄。” “啊,你竟已知道?” 他一开始当然不知,后来打听到谢琢原来是因为一位姑娘才去赴约。 别人不知那姑娘是谁,他却立刻猜到了,也就猜到了主谋是许信——许信当时为了对付谢琢,专门找了一个会口技,能模仿孟清泠的声音的姑娘。 只是他没想到,许信会刺杀谢琢。 w?a?n?g?阯?F?a?B?u?页??????ü?????n??????????????????? 真是个疯子! 害了他们一次不够,还要害两次。 谢绎摇头道:“我以前真不知表兄是这样的人,舅父,您也不知吗?” 许登惭愧:“我要是知道,早就将他送出京城了。” 留在这里只会闯祸。 “如今说这些都无济于事,绎儿,你得早做准备啊,万一大理寺跟刑部查到这逆子身上……”他们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到时谁会相信与他们无关?只会说他们是一伙的,天子也难保住他们! 谢绎倒没有那么惊慌:“听说刺客无法确认身份,故而没有进展,如今更是埋入土地了,以后只剩一具尸骨,更难与表兄牵扯上。” 许登皱眉:“罗秉襄跟张大鹤都不是庸才啊!” 谢绎道:“可能此次是我们运气好。” 运气好还会落入这个境地?许登端起茶喝了几口,忽地道:“绎儿,会不会这是圣上的意思?” “怎么可能!”谢绎吃惊,“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天子这些年虽然没有立外甥为储君,但对他的疼爱也不是假的,如今要立谢琢,天子难道不会怀有愧疚吗?他对广恩伯府诸多维护,除了妹妹外,也是因为外甥啊。 许登道:“绎儿,我觉得应是圣上所为,不然光凭罗秉襄一个人就能查出那逆子的事!” 大理寺卿可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谢绎怔怔道:“是吗?是父皇……”他忽然笑了起来,“父皇何必这样呢?这样惺惺作态又有什么意思?如果他真的疼我,早就该立我为储君了!” “绎儿!”许登按住他肩膀,“你声音小些,绎儿,你要往好处想啊,至少圣上心里还有你,能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舅父,您扪心自问,他真对我好吗?如果真好,那这些年为何不立储?您看得清清楚楚的,谢琢他一个傻子哪里有能力与我争?可他愣是拖了那么多年!”他满腹的委屈从未诉说,此时突然落下泪来,“如今这样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许登未免心疼,眼睛也红了。 “绎儿,你是不容易,舅父我都看在眼里的,但你现在决不能放弃。” 谢绎默默哭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