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居然这么翻脸无情, 难怪水丫那么多年都不敢回来了!” 王母臊得慌, 刚要开口反驳人家直接把她扫地出门了,她回到家看到老公坐在楼道里抽烟, 旁边是一地的烟屁股, 就知道对方也没任何收获。 “这可怎么办啊!咱们金鹏可不能坐牢啊!天杀的丧门星,早知道——” 王父立刻把烟头丢了过去:“胡说什么呢,在外面你就大喊大叫, 金鹏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忘了吗?咱们还有个亲家呢。” 王母其实不太想和那家人联系,可是现在能求的人都求遍了:“他们……会帮忙吗?” “不帮我们就同归于尽!金鹏可是咱们老王家的根,他不能出事。”要不是儿子招认得太早,他就让老婆去顶罪了,金鹏也是,说那么快干什么,现在好了,得动用家里最后的人脉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咱们金鹏在牢里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你得快……” 王母话还没说完,一帮混子提着油漆桶就上来了,王家所在的小区是那种古早的单元楼,楼道很窄,夫妻俩站着说话直接把楼道全堵住了。 “老太婆,让一让,办事呢。” 王母立刻气急:“你喊谁老太婆呢!我看你长得就不是好人,你是我们小区的人吗?你小心我报警。” “报警?哥们我蹲局子就跟回家吃饭一样,你有本事报一个试试啊。” “昌哥,这老太婆好像就是咱们讨债那家人啊,对对对,没错啊,那老头子就是王金鹏的老子,你看照片都在这儿呢,错不了!” 为首的昌哥一看,这不巧了嘛:“欠债不还还敢报警?挺猖狂啊老太婆。” 王母气死了都要:“谁欠债不还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喏,你儿子借网贷,这里连本带利二十八万八千,过两天可就不是这个数了,你们可想好了,报警你们也得还钱。”像昌哥这种专门干催债的,业务熟得很,越没钱的人才会借网贷,而借了还不出来,那就只能子债父偿了。 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俩老东西把棺材本吐出来,如果真的没有棺材本,这不还有套房子嘛。 “今天咱们先礼后兵,不动粗,只泼油漆,我给你们七天时间,要是拿不出钱,哥几个兄弟可就得在你们小区里唱大戏了。” 催债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看着门口还未干透的红油漆,王母整个人都慌了:“怎么会这样呢?金鹏这么乖,怎么会欠了这么多钱呢?肯定是外面的人诱骗他的,对不对?” 一涉及到钱,王父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孽子!难怪他每天不出去上班还那么多快递,我还以为是你私底下给他钱了,谁知道他居然借了这么多钱!你去派出所,就说我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八万块他咬咬牙也就还了,二十八万啊,他要是有这个钱,他早就搬家了,怎么可能还住在这小房子里。 然而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催债的刚走,沈遇川派来索要西服赔偿的律师就来了。 当然了,律师的措辞就体面许多,不会动不动就泼红油漆,但他会直接掏出法院传票,只要官司赢了,财产执行部分法院会直接出面的,他当事人也并不是缺这点钱,只是想要给这对夫妻找不痛快而已。 “我当事人说这套西服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当时为了赶来见亲生妹妹,特意换的这身衣服,现在它毁损了,如果二位实在不愿意赔偿,那么到时候请出庭,法院会还我当事人一个公道的。” 律师没有多待,但老小区隔音很差,半天的功夫,全小区都知道王家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又是泼油漆又是法院传票,怪吓人的。 “老公,这可怎么办啊!这钱,咱们……真要还吗?”二十万的西服啊,天杀的有钱人,怎么能花这么多钱买件衣服呢,这么金贵的衣服不是应该供起来吗? “还什么还!都是孽子惹出来的事,早知道不去珠州,什么事都不会有!都是你这个娘们,贪心不足蛇吞象,非要那套房子,现在好了……” 王母却好像反应过来了:“对啊,咱们还有那套房子啊,死丫头都植物人了,肯定还没醒,咱们现在去珠州把死丫头那套房子卖了吧,我问过中介,那套房子可不便宜呢,算上装修怎么也得百八十万呢!” “没有房产证,你怎么卖房子啊?你搞笑呢!” 王母啊了一声:“我卖我女儿的房子,要什么房产证啊!”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Y?e?不?是??????μ???e?n???0?Ⅱ????????ō???则?为?山?寨?站?点 王父只觉得王母愚昧不堪:“走走走远点,我去找亲家还不行嘛,我这老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然后,王父一去不回,七天后催债的人又来了,王母缩在里面不敢开门,催债的人直接把门给敲烂了。 “死老太婆,还不出来啊,该还钱了。” 王母怕啊,她给老公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找亲戚一个个也都不接她电话:“求求你们,我们家真的没钱了,求求你们不要拿我家的东西!” “谁要你家这堆破烂啊,没钱还敢借钱?我听说王金鹏进去了?他倒是跑得快,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你还不出钱,那我们只能把庙给占了。” 昌哥翻箱倒柜地找房产证,但哪里还有房产证啊,他让小弟去县里所有的当铺都问了一圈,好嘛,姓王的老头子把房子当了,卷钱跑路了。 这可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飞得可真快。 “昌哥,这怎么办?这老太婆也不抵用啊?” “放心,姓王的老头跑不远的。” 王父确实没跑太远,毕竟他又不会开车,只能坐公共交通离开,要债的昌哥有些人脉,很快就把人逮回来了,可惜死当的房子不够值钱,加上王父卡里的余额,二十万居然还差点呢。 “咱们催债的也讲良心,之后你们只要补个十万,门口的油漆咱们哥们会包售后的。”昌哥说完,又反应过来,“哦不对,你俩估计也还不上典当房产的钱,房子已经不算你们的了,诶,你家怎么就这点钱,没钱还敢借网贷,有这种儿子真是烧了八辈子低香吧。” 昌哥带着钱潇洒离去,检察院的电话后脚就到,说是王金鹏的案子很快就要开庭了。 两人本来正在撕扯,一时之间竟都没了力气。 完了,一切都完了。 ** 王金鹏被判刑当天,珠岚并没有出席,她才刚刚出院,哪怕因为做手术剃掉了长发,现在还是寸头皮肤,她也还是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去换了身份证、迁走了户口。 看到临时身份证上珠岚的名字和户口本内页上未婚的婚姻状态,她的心里别提有多清爽了。 至于王金鹏,自有法律制裁他,珠岚实在不想再看到这家人了,包括那座困住了她十九年的小县城,她也根本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