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只是好奇。 封赫池轻笑一声。 “他住院治疗期间的所有费用,由我来承担。” 闻言,眼前的几人登时露出一种怪异的神情,目光不可置信地在两人身上游移,护士惊讶地捂住了嘴,猜测封赫池这是何意。 禄沧骤然抬起头看向了封赫池。 他没想到封赫池会说这种话。 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能离开家而已,对于住院治疗并没有什么执念,此前没有选择离开,是因为以他目前的状态,很难去做些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才一直迟迟没有决定。 当封赫池代替他说出那句话后,他的心里忽然有种解脱的快感。 甚至在那一瞬间浮现出就算是真的找不到工作饿死在大街上也罢了,至少不用再待在那群人身边了。 也许他更早就应该这么做的。 但封赫池却说要负担他住院的费用。 “为什么?” 他盯着封赫池的侧脸,低声开口。 封赫池并没有理他。 眼看眼前的几个人满脸震惊,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的表情,封赫池只是朝他们露出笑容。 “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禄沧以后的生活就与你们毫无关系了,希望你们也不要来干涉。” “谁要干涉!我们巴不得他离我们远点呢!” 舅舅恨恨地骂了一句,纵使心里震惊,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拽着舅妈就朝医院的入口处走去。 看着几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尽头,封赫池才回眸瞥了身边人一眼。 为什么?网?阯?f?a?B?u?Y?e?ⅰ???ǔ?w?é?n????〇?2?5???????? 他回想起在诊室刚刚见到禄沧的那一刻,耳边响起的任务提示音。 【任务:让目标人物爱上你,并在那之后离开。】 【提示:若能成功达成任务目标,这将会是宿主的最后一个任务世界】 封赫池的目光沉静如水,牢牢锁住禄沧的眼神。 禄沧看着封赫池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胸腔里那颗空虚许久的脏器忽然加快频率擂动起来。 封赫池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向护士:“安排一下他的住院,有缴费的需要联系我。” “啊,好的!” 护士惊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瞬,很快就重又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却很麻利地在电脑上操作着。 手续办得异常迅速。 负责引领禄沧的是一位年纪稍长、面容和善的护士。 在刚见到禄沧时,她热情地对其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但很遗憾的是禄沧并没有听进去,连她的姓氏也没记住,只是沉默地盯着她,在她说的那一长串话结束后机械地点了点头。 好在护士早就习惯了这里各种各样患者的奇怪表现,禄沧的行为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面带笑容地转过身。 “来吧,我带你去病房。” 住院部位于另外一栋大楼,过去的路上要经过整个院区,好在距离并不远。 “这边是A区,主要是双人间和单人间,环境相对安静些。我们现在去的是B区,是三人间和多人间,虽然稍微热闹点,但大家其实都挺好相处的。” 护士笑眯眯地跟禄沧介绍起住院部的结构。 禄沧沉默地跟着她,并没有接话。 精神病人好相处?真亏她说的出来。 单就他自己的情况来类比,就完全能想象到其他病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住院部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比门诊区域更浓,刺得鼻子痒痒的。 偶尔有穿着条纹病号服的人被护工陪着从身边经过,他们有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空中虚虚的一处,嘴里念念有词,有的则向禄沧投来好奇的一瞥,手舞足蹈地试图向他搭话,但都被禄沧无视了过去。 他的目光低垂,落在被清洁工刷得能反出人影的地面,忽然开口。 “封医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愿意帮我付钱?” 虽说这个问题他在之前已经问过了封赫池,但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明明他和封医生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虽然他的确承认自己的脑袋有点毛病,但也不至于不明白这一点。 这还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在这一路上第一次开口说话,护士愣了一下,表情略显惊奇,随即露出一个笑容。 “你说封医生啊?他这个人平时就挺特立独行的,听说家里条件非常好,根本不缺钱。来这儿当医生,也完全就是兴趣而已,我们院的费用本来就不算高,对于封医生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她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不过像今天这样,直接为一个新病人承担所有费用,还真是头一回见。大概……” 也是看这个年轻人可怜? 刚刚成年不久的年纪,就患上了这样的精神疾病,单是手腕处露出的密密麻麻的伤口就看得人不寒而栗,尤其是连想接受治疗都没有人为其缴费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 但这种话她总不能直接对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说,这哥年纪的孩子最重视尊严这种东西了。 她笑了笑,只是说:“你可以好好地配合治疗,别辜负封医生的好意啊。” 禄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垂下眸,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被带到了B区17号病房。 护士推开门,里面是并排的三个床位,靠窗的两个已经有人了,只剩下离门最近的一个空床。 “这就是你的床位了。” 禄沧的目光扫过房间内的布局。 空旷的房间内仅仅只摆放了三张床,诸如柜子书架这些尖角物品都没有配备,甚至连床头都是圆润的弧度。 这一类的封闭病房都是为了存在自杀自伤或伤人行为的病人准备的,平时没有家人陪护,墙角更是装有监控,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专人在那边二十四小时监视房间内的情况。 护士带着他走到已经铺好床位的床边,指了指房间里的另外两位。 “这位是靠近窗户那边床位的李叔,这位是中间床位的小陈。大家以后就是同病房的室友了,互相照应一下啊。” 被称为李叔的是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的老人,正专注地看一张旧报纸,对进来的人毫无反应。 而中间床位的“小陈”,则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有些神经质的年轻人,他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热情地凑到禄沧面前,几乎要把脸贴上来。 “嗨!新来的?我叫陈帆!你叫什么呀?” 禄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心头涌起一阵对于距离过近的反感,语调冷淡:“禄沧。” “禄沧?名字挺好听!” 陈帆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禄沧的排斥,依旧兴致勃勃,“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问我,我在这儿住挺久了!” 禄沧别过头,沉默地拉远了和他的距离,并没有吭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护士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和作息时间便离开,病房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禄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