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跟温姑娘请。”周衡在谢无宴面前不敢摆官腔,乐呵呵道。 谢无宴戴上银色面具,一踩马镫上了马,温棠足尖一点,身姿利落地上了另外一匹马,与此同时,她飞快扯住缰绳,勒住蠢蠢欲动的马儿。 夕阳西下,一群人目送二人离开,周衡如鹰的眼睛觑了卢范一眼,试探地问:“卢公子这是 ” 卢范说他要先回边关城一趟,扇一收,骑马离去。 一进一出的府邸,谢禾蓁正坐在门口,捧着小脸,翘着小腿发呆,看到谢时予矫捷的身影,谢禾蓁眼睛一亮,小跑了过去,“哥哥,我听说京城运送过来的粮草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 谢时予带着她进了里屋,眉目微蹙,轻声道:“朱大人跟慕家主应是遭了暗算。” “是京城的人还是 ”谢禾蓁惊得张大了嘴巴,揪住了谢时予的宽袖。 运送边关粮草,不是一件小事,不管是因为什么,朱大人跟慕家主都犯不着以身涉险,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朱大人跟慕家主是遭人暗算,这背后之人的心思当真是恶毒,将运送的粮草弄丢了,搁先帝那会儿不得除以流刑。 “还不清楚这背后之人是针对朱大人还是慕家主,但背后之人肯定是想在朝中排除异己。” 谢禾蓁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表情一时变得极为愤恨,“是徐贵妃身边的人 ” 想在朝中排除异己的除了徐贵妃还能有谁,要谢禾蓁说,如今这江山已经分不清是谁做主了。 谢时予瞥她一眼,“也有可能是太子,堂哥还有温姐姐已经去随州城调查了,真相肯定会很快水落石出。” “温姐姐也去了,那哥哥跟温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谢禾蓁大惊失色。 “堂哥跟温姐姐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谢禾蓁闷闷地“嗯”了一声,依着哥哥如今的身份,他肯定不能擅自离开边关,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哥哥肯定会置身在危险之中,谢禾蓁不想哥哥跟温姐姐遇到危险,却又明白哥哥跟温姐姐一定会去的,她的眼睛跟葡萄一样大,水汪汪的。 “别担心,堂哥跟温姐姐肯定会没事的。”谢时予笑了下,温暖的手掌揉了揉谢禾蓁的小脑袋,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谢禾蓁,还是在安慰自己。 而卢范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所住的宅子,他回书房拿出笔墨纸砚,头回没有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他动作迅速飘逸,很快写好了一封信,合上,递给侍卫,“你想办法将这封信传到裴卿的手上。” 裴卿,河东裴氏的三公子。 第9章 随州城地势陡峭,四面连山,远处犹如乌云笼罩,黑沉沉的,城门口有数名士兵把守着,每一个进城的人都要经受盘问,查看户籍。 早上城门一开,便有数十名百姓要进城,士兵们一边查看他们的户籍,一边不耐烦地摆手,“走吧走吧。” “快点。” 直到一辆通体华贵,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的马车出现,士兵们才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最近好像也没听说京城要派人过来啊,这辆马车还有身后跟着的一连串的随从,密密麻麻的,可见马车上的人身份必定显贵。 而前面驾车的车夫竟然目不斜视,视他们为无物,架着马车便想进去,为首的士兵马上用矛将这辆马车拦下,“且慢。” 还不等士兵跟他们讲随州城的规矩,马车里面传来一道含笑散漫的年轻嗓音,“哪个不长眼的敢阻小爷的路 ” 前面驾车的车夫冲城门口几名士兵抱拳,客气解释,“我们公子乃河东裴氏的三公子。” 河东裴氏,那可是百年望族,家财万贯,河东裴氏的二公子裴敖便在朝为官,深受圣上宠幸。 士兵们马上换了一副姿态,诚惶诚恐地小声解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裴三公子来随州城,只是每一个进出随州城的人都要经过盘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ǐ????u???ě?n?②???2?⑤?.???ò???则?为?山?寨?站?点 而且裴三公子好端端的来随州城做什么,这又不是河东,他们在心里腹诽一声,偏偏面上还是作出一副谄媚的表情。 几个士兵都将心中所想写到脸上了,车夫笑道:“我们公子整日在河东看景色,都要看腻了,所以想来领略一下随州城的风土人情,你们随州的张大人难道不欢迎 ” “先生这话可就折煞小人了,这天下哪有裴公子不能去的地方 ”为首的士兵点头哈腰,“只是小人也是奉命办事,不知裴三公子可否掀开帘子让小人看一眼,看完即刻放行。” “看够了吗?”下一刻,马车的帘子便被掀开,中间的年轻男子微微挑了挑眉,手里捏着一把美人仕女图象牙扇,正是裴氏三公子裴卿,世人提起河东裴氏三公子最多的便是他风度翩翩,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1],要不就是说他为一青楼女子一掷千金。 作为河东裴氏的子弟,却跟青楼女子搅和不清,是为世俗所不容,但他却执意要娶那女子为正妻,为此不惜与家族抵抗,所以天下无人敢议论他纨绔多情。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跟一个戴着粉色面纱的少女,男子一看便是气度不凡,少女虽然戴着面纱但依旧难掩姝色,裴卿笑意盈盈地介绍,“这两位是我们裴氏的四公子,跟表姑娘金棠。” 为首的士兵表情有几分踌躇,想让他对面的两人将面具跟面纱揭下来,但顾虑到对方的身份,士兵不敢开这个口,他旁边另外一名士兵看出他的心思,在他耳畔小声提醒道:“我听说裴四公子因身体不好,常年待在府中,可能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至于这位表姑娘,摆明了就是还没嫁人,世家名门规矩多,未婚少女多以面纱遮容,不轻易示人。 那这一切可就说得通了,为首士兵脸上堆满笑意,眼里的警惕消失得一干二净,抬起手,“放行。” 只是等马车离开之后,为首的士兵马上吩咐一声,“去跟大人说一声,裴三公子跟裴四公子来了。” 这个大人说的是随州刺史,随州城来了个身份这么高贵的大人物,那肯定是要让大人知晓的。 带着河东裴氏标志的马车很快在一家驿馆停下,驿馆里面除了少东家,已经空无一人,裴卿进去之后随意地摆了摆手,“你们都在外面守着。” “是,公子。” “温姑娘,好久不见了。”进门之后,三人围着圆桌坐下,裴卿微微勾起的狐狸眼落在少女身上,笑了一声。 “今日的事情,多谢裴三公子。”温棠将面纱揭开,露出清丽的容颜,她们是在入城前碰上的,裴卿说她们单枪匹马入城,即便戴着面具还是会引起怀疑,不如坐他的马车,料想城门口那些把守的小啰啰不会想着对他动手。 裴卿:“温姑娘这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