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里话,你外祖父家与我们裴氏可是有姻亲往来,要真细算,我还算你半个兄长,而且这次我来帮助你们,也是因为收到了你表哥的信。” 谢无宴给温棠倒了盏热茶,语气温润如清泉,让人闻之舒缓,“裴三公子,可以说正事了。” 裴卿似笑非笑地看了谢无宴一眼,在心里嘟哝了一句“小气”,不过他们这次来随州城确实是为了正事,裴卿收起漫不经心的姿态,一本正经地问:“据我所知,粮草从京城运送到边关,依靠的是漕运,而在陆路上,这批粮草只在随州城跟停留过,你们何以认为这批粮草就在随州城呢 ” 温棠告诉裴卿,是因为螳螂捕食,黄雀在后[2],她们能想到的东西,这背后之人也能想到,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反其道而行之。 裴卿沉默了,“徐贵妃跟太子殿下能想到那么多吗?” 许是因为徐贵妃之所以能把持后宫,干涉朝堂,全是凭借当今圣上的宠爱跟昏聩,裴卿一直瞧不上这种人,按理来说这个节骨眼上,敢公然在粮草上动手脚的便是徐贵妃母子,若真是徐贵妃母子动的手,她们能想这么深吗。 温棠明眸皓齿,眉眼姝丽,“不无这个可能。” 太子秦逸寒兴许是个草包,那徐贵妃绝对不会是草包。 “你们既是怀疑,那不如今晚我派个人过去查探一下吧?”裴卿并不怀疑她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或许真是他小瞧了徐贵妃母子。 温棠却觉得要兵分两路,裴卿身体不由坐直,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因为距离粮草被盗窃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就算当时它在随州仓库,那现在有可能也被转移了,不转移不就等着别人来查吗。 “那我带人去仓库吧。”裴卿略摸思索了一会,对二人道:“你们两个去知府,我再派几个人在外面接应你们。” 为了防止引起他人怀疑,这次温棠跟谢无宴是只身来随州城,其他人一个都没带。 “那就有劳裴三公子了。” 下人传消息给张直时,张直怀里正抱着两个仙姿玉色的美人儿,一个喂他吃葡萄,一个喂他喝酒,半靠在榻上的张直摇头晃脑,表情愉悦,直到听到来人说裴三公子来了,张直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表情有几分难看,“你说什么 裴三公子来了。” 裴三公子,那可是河东裴氏的嫡出公子,他来随州城,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张直只觉得嘴里的酒格外辛辣,他被呛了一下,连忙派人去请裴三公子来府中做客,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来人说:“裴三公子说他今日累了,就不过来了,等明儿个他再过来。” 张直稍稍松了一口气,抬步去了张夫人屋里,他让张夫人在府中挑选几位身姿曼妙,容色尚佳的女子出来,因为明日裴三公子要来府中做客,张夫人战战兢兢地应下了。 *** 深夜,寒风呼啸,耳边传来“滋滋”的响声,跟闹鬼似的,正捂着耳朵的护卫猛地呵斥一声,“谁 ” “你怎么了,梦魇了?”旁边正搓手群暖的护卫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夜深人静的,他突然这么大嗓门,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方才开口的护卫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刚刚有人从我们身后经过。” “今晚风有些大,可能是风吹落叶的声音,你快别说了,说的人瘆得慌。” 另外一个护卫耸了耸肩,恨不得将他这张乌鸦嘴给封住,本来他不觉得什么,但经他这么一说,他越想越觉得瘆得慌,他们府上的张大人本就不是一个好人,这三年来冤死在他手中的人就不少,要是这深更半夜真有鬼来跟他们张大人索命,那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鬼啊鬼啊,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个冤案都是我们大人给判的,你们要索命记得去前院找我们大人索啊。” 躲在后山的温棠松了一口气,她环顾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凭着对地图的记忆预判后院的位置,温棠的手往北边一指。 谢无宴脸上戴着银色面具,整个人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他足尖轻点,将正要使用轻功的少女一把捞了起来,沿着红墙碧瓦去探,直到看到“库房”牌匾,库房的外院把守的两个小厮早就昏昏欲睡,脑袋都要点到地上去了,谢无宴揽着温棠翻墙而入,丝毫没有惊动库房院子外面把守的小厮,而院子里面,库房门口还站着十名五大三粗的护卫。 幸好温棠早有准备,她从佩戴里掏出一只设计巧妙的笛子放到嘴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不到一炷香,那些个护卫统统倒地,一看就是睡熟了。 可一个难关解决了,就将面临另外一个难关,那就是库房的扇门是锁上的,谢无宴观察了一下金锁的形状,朝温棠看了一眼,幼年便相识的人,二人之间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见温棠纤细的手腕翻出数根银针,接着,她长指翻动,那把金锁很轻巧的就被打开了。 第10章 夜色寂静冷清,扇门被轻轻一推,又如同一阵风似的合上,趁着熹微的月色,温棠瞧见偌大的库房里面摆满了一排排的箱子。 还不等温棠出手,电光火石间,一个黑影从窗牖外飘进来,一把刀剑横在了温棠的脖子处,“你是谁 ” 说时迟那时快,温棠翻手便是一记,重重地敲击了他的肘部,趁对方吃痛,少女灵活巧妙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个贱人。”黑衣人疼得甩开了剑,怒目圆睁。 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要过来捉温棠,谢无宴从背后袭击了黑衣人,擒住黑衣人的身体,温棠手腕翻出数根银针,三两下就将前面的黑衣人给制服了,另外一只脚蹬出去,后面的黑衣人身体踉跄了下,温棠轻盈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与谢无宴一左一右地按倒了这名黑衣人,定了他的哑穴。 正在这时,手摇折扇、一身红衣的裴卿翻窗而入,他用口型告诉他们外面的人都已经“解决”了,“谢郎君,温姑娘,我带的人已经到了。” 温棠拿手指指着室内那一排排箱子,裴卿打了个手势,让外头的人进来,室内每一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粮草,裴卿用口型问现在怎么办,温棠指了下大开的窗户,然后指了下谢无宴手中的火折子,裴卿明白了,现在箱子肯定抬不出去了,要想出去,肯定要先将箱子里的东西转移出去,然后再借机将这些东西转出刺史府。 丑时一刻,月色更深,知府一片寂静,唯有前院还亮着灯,张大人正搂着怀中的娇人儿翻云覆雨,忽然远处传来火光,紧接着火势越来越大,看守的护卫被吓了一跳,慌了神,“来人啊,大事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快快快,快去灭火。”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