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带走她吧?” 戚纶自小学武,哪里是他拦得住的,稍许一用力气就将他推开:“别说我用蛮力,你问问她,是不是认识我?” 不等那公子开口,孟清月连连点头:“我认识他!” 戚纶居然真的来了! 她满心欢喜,笑得灿烂:“戚二公子帮过我。” 这次又来帮她了。 本就生得好看,这一笑更似浓烈的酒般醉人,戚纶喉结微动,将她拽起:“你怎一个人在此喝酒?来也不带几个家丁?”一个小丫鬟有鬼用! 他一边问一边带她出去。 孟清月眼睛眨了眨,想按计划挤出一点眼泪,结果什么都挤不出。 妹妹让她哭,说可以叫戚二公子心软,愿意娶她,可她竟哭不出来。 怎么办! 孟清月偷偷掐自己的腿。 戚纶看在眼里:“你莫不是已经醉了?掐自己作甚?” “……” “我送你回去吧,”他顿了顿,“你住何处?” “枣园巷的孟家。” 倒是离得不远。 戚纶松开手:“能走吗?不能走就坐我的车,或者,你的车。” “我没车……我是溜出来的。” “……” “我听说这里的菜可口,想尝一尝,但祖父祖母都不会同意我来云阳楼。” 原来还是个馋嘴,戚纶目光落在她丰盈的脸颊上:“能吃是福,不过你应该白天溜出来,晚上有些危险。” 客观的说,她称得上尤物,长得好,身材也好,能令男人垂涎三尺,不过平时他不会管这些闲事,实在是已经认识她了,到不能袖手旁观。 孟清月揉揉眼睛:“白天人多,不好溜,晚上黑漆漆的还有一点机会。” 见她嘴唇微嘟,显出几分可怜,戚纶笑道:“你家规矩比我家还严,去云阳楼吃个饭有什么?”妹妹就经常出门,母亲并不太过管束。 他让孟清月坐进他车里,自己站在外面。 孟清月贴近窗口问:“你不坐车吗?” 水汪汪的眼眸被她揉得有点发红。 他弯下腰,低下头,呼吸拂在她雪白的脸庞上:“你希望我进来?” 刹那间,有一抹嫣红色显现了出来,像胭脂一般。 他笑了:“怎么不回答?” 孟清月的心忽然跳得厉害,脸往后躲了躲,不知怎么回答,过得会,她轻声道:“你可以进来。” 他却收敛了笑容。 这姑娘瞧着也有十六七岁了,不会真不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吧?他带她出酒楼算是帮忙,但同坐一辆车的事传出去就不一样了——他是有些被她吸引,但从未去打听过她的事情,甚至连名字都不太清楚,他是暂时没什么打算的。 “去枣园巷。”他吩咐车夫。 见戚纶并没有进来,孟清月一阵失望。 如果他专程送她回去,还一起坐在车里,母亲就会相信她的话,可现在…… 看来戚纶对她并无什么想法。 她就不该跟母亲说出那样的大话来! 孟清月双手紧握着,心里又懊悔,又有一点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竟听到马蹄声。 在安静的晚上格外响亮。 她侧过头,看到戚纶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追上了车。 她唇角忍不住翘起。 是不是自己还有希望? “戚二公子?”她又贴近车窗,“你怎么又来了?” 他莫名有点不放心:“送佛送到西。” “多谢。”她朝他笑,露出皓齿,十分明媚。 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等到了孟家,孟清月从车中出来,又向他道谢:“我可否请戚二公子进去喝一杯茶?” 母亲见到戚纶一定会相信她的。 戚纶没有答应:“你到家就行了,我不想打搅你家长辈。” 孟清月怔住。 他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孟清月又请了一次:“戚二公子,你数次帮我,我一直都没能好好道谢,你真不去我家吗?” “不必了。”他打马而去。 每回看着似有希望,可每回又破灭,孟清月想到回去会被母亲责怪,想到必须要嫁给常三公子了,悲从心来,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还是自己笨,堂妹跟妹妹都教了她许多,可她什么都学不会,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孟清月哭得很厉害。 不远处,戚纶回过头,瞧见她立在月光下,满脸泪水。 听不见声音,看得见那泛着光的泪,好像打在了他心上,一片潮湿。 然后他看见孟清月跑进了孟家。 杨氏脚步匆匆,正赶过来,训斥道:“我听小厮说戚二公子在门口,你怎么是一个人进来的?他不是送你回来的吗?你不邀请他进门?” 孟清月擦着眼睛道:“我请了。” 但是戚纶不肯。 杨氏皱眉:“你哭什么?请人当然要笑着的,你这孩子……老太太本来正生气你私自溜出家门,要责罚你,但知道戚二公子的事后也高兴起来,结果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清月低垂着头:“娘,我已经尽力,而且他确实送我回来的。” “连见一见我们长辈都不肯,有什么用?能娶你吗?常三公子可是要准备提亲的!”杨氏拂袖道,“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你,你去老太太面前认个错吧,幸好还有常三公子,老太太也不会过于责罚。” 孟清月脚步沉重地走向正房。 ******* 戚纶鲜少做梦,或者说鲜少会记得梦里的事情,但昨晚他居然梦到孟清月在哭。 她不是站在孟家大门口哭,而是在他怀里。 他的衣襟被哭湿了,像淋到雨一样。 仔细回想这三次的相遇,前两次,她对他都有戒备,然而那日却很主动,不止邀请他一同坐车,还邀请他进家门,实在有些异常。 他起身穿衣,等吃完早饭后,发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仍在心里挥之不去,便吩咐随从去查一查孟家最近有什么事,还有他们家姑娘的情况。 随从领命。 进入四月,很快便立夏了,处处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太后的生辰在四月七日。 崇宁帝向陈t登询问了一下如何安排之后,便召谢琢,谢绎来垂拱殿。 兄弟俩都住在长定殿,自然是一起到达的。 崇宁帝扫过去一眼,叫他们先坐下。 原本他已经定次子为储君,然而这段时间长子进步不小,就产生了动摇,因两个儿子出生时他就更喜爱长子,后来一次又一次失望后,渐渐生出了怨气,对这孩子恨铁不成钢。 但念书有进步,不代表能干实事。 “朕对你们要求严格,便是为有日能为朕分忧,”崇宁帝把两份奏疏分发下去,“你们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