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很了解。 比起谢绎,谢琢其实有很多优点,比如善良,比如宽容,所以他绝对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去计较她因为慌张而犯下的错误。 她可以借此一箭双雕。 淡青色的茶盏衬得那只右手极白,手指极细。 她虽胖了些,但手指仍与记忆里一样好看,那只手曾为他计算过账目,曾为他写下详密的计划,曾用力推开他,设计引开杀手。 谢琢的情绪一阵起伏,低声道:“孟三姑娘……” 孟清泠正当喝茶,闻言手一抖。 茶盏滑落下来,朝左-倾斜砸到石桌面,发出“当”的一声,随即茶水从里头泼溅,将谢琢的衣袍弄脏,甚至还有些水珠落至他眉眼。 孟清雪惊住了,看向自己的堂妹。 什么情况? 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孟清泠起身道歉:“对不住,大殿下……我不知您会突然叫我,我真的吓了一跳,请您见谅。”低垂着头,睫毛颤得好似飞舞的蝶翼。 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前世那个人的影子。 谢琢怔怔看着她,胃又在隐隐作痛。 过得会儿,他道:“无妨,只是茶水而已。” 亭内外忽然寂静的可怕。 廖起宗竟也不知说什么。 就这样的孟三姑娘,表弟真的想娶吗? 孟清雪也是十分忐忑,那毕竟是皇子,恐怕从未被人泼过茶吧,她正想替堂妹道歉,却听谢琢道:“对不住,先借你的手帕一用。” 天热,总要擦汗,她的手帕就放在手边。 猝不及防,孟清泠根本来不及拒绝。 谢琢拿起手帕,擦拭脸颊上的茶水。 自己的贴身之物与他肌肤相触,孟清泠莫名想起了他们前世作为夫妻时曾有过的亲密。 脸颊一热,她垂下眼帘。 谢琢最爱干净,穿了一整天的衣袍常常都像早上才取出的一样整洁,她原以为他肯定很讨厌被茶泼到,进而彻底死心,谁想到他居然…… 难道是她低估谢琢?他不会已看出她是装的吧?毕竟他是重生的,在她去世后,也不知经历过什么。 不行,当务之急,得先要回手帕! 结果还没开口,谢琢已经大步离开:“不打搅你们喝茶,表兄,我们走。” 孟清泠:“……”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ω?€?n????〇?②????????????则?为?山?寨?佔?点 那头廖起宗却是趁机劝谢琢打消念头。 “不是我说这孟三姑娘,你看看,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嘛,这样怎么当皇子妃?表弟,你莫被她的美色冲昏头脑,其实她这美色也不稀罕,京城一抓一大把……” 谢琢停下脚步:“不就是泼了点茶,怎么了?” “怎么了?”廖起宗眼睛瞪大了,“哪个姑娘会被人一喊就泼茶水的,手就那么不稳吗?分明就是没学过规矩,一惊一乍的!” “没学过规矩,以后可以教。” 完了完了,表弟这是完全入魔了啊。 廖起宗实在不解:“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什么? 除了外表,她身上再没有一点以前的影子,能喜欢什么? 可世上并没有第二个孟清泠。 谢琢将手帕放入衣袖:“她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的。” “……” 网?址?f?a?B?u?Y?e????????w?é?n?????2?5???????? 第029章 送走两位孟姑娘后,姚芝急匆匆去找廖起宗。 谢琢当然已不在府里。 “大殿下怎么说?还想娶这孟三姑娘吗?”她问。 廖起宗在玩投壶。t 壶内只插了一支箭,其他十数支都散落在周围。 一看就是精神不集中,姚芝已经猜出来,叹息道:“若是大殿下选孟二姑娘,我还可以理解,为何偏偏是这孟三姑娘?看起来实在不像能当重任的。” 生得文雅秀丽,乖乖巧巧的,嫁入普通官宦人家也不是不行,但做皇子妃…… “随他去吧,我懒得管!” 廖起宗已经被气糊涂了,把箭往壶里一阵乱扔。 “相公,你镇定点,”姚芝拦住他,“你这样跟自暴自弃有何区别?不若好好想一想怎么阻止。” “我没办法阻止,阿芝,你不知道,表弟说他就喜欢这孟三姑娘这样的,他自甘堕落我能如何?他自己受了多少愚笨的苦,他自己不知?居然还想娶个这样的姑娘,我,我……”廖起宗把手里的箭猛地都撒了,“我不想管他了!” “那让太后来管,大殿下不听你的建议,但一定会听太后的。” 廖起宗一阵沉默。 如果他真告诉太后,那就是背叛表弟了。 表弟是不理智,可自己做这种事也太不尊重表弟,廖起宗捏捏眉心:“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姚芝白他一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慈母多败儿’,我看你也像个‘慈母’!” 廖起宗倒是笑了,拉住妻子的手:“唉,说起来还真有些像,谁让他比我小了六岁呢,姑姑又去得早,我是将他当小孩子看待的。” “所以你就继续纵容呗!” “别的事就算了,这件真不行,因为就算我不反对,太后也会反对,到时表弟与太后闹得不和,那还得了?他许是因皇庄上的事办好了,生出了自信,便觉得凡事都能掌控,可其他事他能办好吗?谢绎这样的都仍想找个姻亲支持,他怎能不要!”廖起宗说着目光一闪,“他是逼我出下策。” “什么下策?” “让孟三姑娘嫁别人。” “……哪个别人?” “条件不能差的公子,不然表弟看她嫁得不如意,日子过不好,心里定会难过,府里的老爷夫人也得和善,家境么,总不能比会宁侯府差。” 姚芝忍无可忍,掐了下他手臂:“你在做梦!” “……” “能嫁入那样的人家,本身就得足够出色,孟三姑娘行吗?她若行,我们又何必要担心她嫁给大殿下?” “也是!” 廖起宗烦死了,捡起地上的箭又开始投壶。 姐妹俩回去的途中,气氛颇为怪异。 孟清雪瞅了孟清泠好几次,但都没问一句话。 大概是觉得她的举动匪夷所思。 孟清泠道:“你别看了,我就是不小心。” “你也别说了,我不信。” “……” 一起长大的堂姐妹,再如何还不至于被这种话骗到。 除非孟清泠那具身体里藏着的不是她,不然怎么会拿不稳茶盏?她是被一个皇子叫一声就能吓得泼茶的人吗?如果是这样,自己也不会一直得不到长辈的重用。 孟清雪捏了捏眉心:“大皇子分明对你有兴趣,你不该如此,幸好他没有责备,不过将你手帕拿走,倒不知有何用,总之,你别再得罪他!” 提到手帕,孟清泠一阵头疼,她当时完全没有料到。 但她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