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刻,孟清泠倒真有些喜欢他。 不管将来如何,他眼下的确秉持了君子之风。 “多谢殿下。”她笑得有点甜。 谢琢看她高兴,一半欣慰一半担忧。 孟清泠前世过得很累,今世想逍遥自在,他岂能不理解?看到她高兴,他也会高兴。 只是,一年确实有些久,在外一年就更难说了,变数不小,可她如果愿意嫁给他,很多苛刻的条件他都会答应,何况只是游玩。 至于这变数,只能他自己想办法去控制。 毕竟是他执意要娶孟清泠,是他想补偿她,那所有的困难,都该由他来解决。 孟清泠此时洗了手将食盒打开。 三层都装了模样好看的点心,有玫瑰卷酥,桂花糕,金桔饼,软香糕,三层玉带糕,百果糕……统共有十几样,她招呼谢琢一起吃。 他守住了承诺,她也该对他友好一点。 孟清泠替他夹了几块点心。 谢琢洗干净手坐在她身侧。 “好吃吗?”他问。 孟清泠正在品尝玫瑰卷酥,点点头:“很可口,有玫瑰的香味,甜得恰到好处。” 他轻轻一笑,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引人心跳加快。 她看得出他很欣喜。 大约是上回她说“不喜欢他送的膳食”,这回得到补偿了。 笨蛋…… 她垂下眼帘,小口品尝。 他也夹了块百果糕吃。 过得会儿,他忽然问:“你明年真要跟你舅父,弟弟去游玩?你不怕……别的家人或是朋友想念你吗?” 跟她现在最亲的是舅父跟弟弟,还有大姐,但大姐在戚家过得好着呢,至于孟清雪,她离开京城前会去提醒一下的,孟清泠摇摇头:“一点不怕。” 谢琢立时非常安心。 虽然他也在那些“孟清泠舍得离开的人”之内,但什么汤琦,什么裴亦秋,不都是被她抛在脑后的? 只要别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他就不怕等。 谢琢轻舒口气,继续吃点心。 此时的会宁侯府,众位夫人们也在品尝点心,喝茶。 孟清雪坐在一位杨夫人身边。 杨家并非名门望族,但家风清正,杨公子杨训成时任大理寺左寺丞,她刚才瞧见一眼,就有些意动,此人模样清俊,言笑不苟,感觉很是稳重,而杨家这门第也不是她高攀不起的。 杨夫人也是聪明人,见她坐到这里便有些了然。 倒也不反感。 这姑娘举止有度,刚才与别的姑娘谈论诗词也是出口成章,乃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且不扭捏,很有主见,瞧着是能管家的…… 就不知自家儿子可喜欢,她决定找机会问一问。 杨氏却有点不满意,寻个借口将女儿拉到一边:“怎得选他家?今儿明明有好几位诰命夫人,还有不少权贵世家!”选哪家不好呢?偏偏是杨家。 若是五年前,那杨老爷是封疆大吏也就罢了,但他去世了,如今全靠杨训成在支撑整个家,虽说是个长进的,但女儿少不得要跟着受点苦,总是比不得嫁入那些钟鸣鼎食的名门望族。 孟清雪却很坚定:“母亲,您说相信我,怎的出尔反尔?杨家没什么不好,这姓氏还跟您是本家呢。” 杨氏:“……” “难道是祖母的意思?祖母不同意?” “你祖母可不管那么多了,她说杨家还不错。” “那就得了,您莫要插手,”孟清雪挺起胸膛,“我自己选的我自己会承担后果。” 杨氏见她一点都劝不住,不由暗恼:这一个个的都被孟清泠给带坏了! 可眼下她也确实想不到好的法子可以阻止女儿。 她叹一声:“也罢,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清雪又回到那位置坐好。 杨夫人已经差遣丫环偷偷给儿子的随从传话。 随从又去禀告杨训成。 刚才那些公子说起在场的姑娘时,他也看了一眼,确实那孟二姑娘十分出挑,就是有些冷清,但没想到她却向母亲主动示好…… 杨训成想了会,轻声吩咐了随从一句。 杨夫人听到儿子的回话,看着孟清雪的神色更为柔和了。 确实,二人各方面都挺相配的。 至于家世嘛,她杨家虽然是官宦世家,可子嗣单薄,丈夫去世后,唯剩儿子当顶梁柱,这姑娘的父亲是知州,也算是门当户对。 杨夫人笑着与孟清雪说了许久的话。 孟清月见此情景,有点摸不准,悄声问戚夫人:“母亲,这杨家合不合适妹妹呀?” 戚夫人也是有些意外的,不得不说这孟二姑娘挺有眼光,也很有主见。 杨训成当然不错,不然她不会请来,唯一的缺点就是杨老爷去世了,没有长辈照拂,有些吃力,不过这杨公子差不多都熬过来了,才二十三岁就已经当上五品寺丞。 “合适。”她肯定。 孟清月顿时十分高兴,扯扯婆母衣袖:“多谢母亲啊,您的恩情我一定会回报的。” 这孩子,戚夫人笑:“早点让我抱孙子。” “……”孟清月脸一红,“……好,好的。” 母亲喜欢,她就多生几个吧。 就是不知自己能不能教好? 不过有戚纶在,他应该会教。 孟清月想着微微一笑。 见女儿跟那杨夫人相谈甚欢,杨氏越发不是滋味,她记得,女儿说过不会让她失望的,结果却是做了这样的选择,她低声跟老太太道:“要不您出面劝阿雪两句?” 老太太摸一摸手腕上的佛珠:“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钻牛角尖了,不然小心阿雪也搬出去住。” 杨氏:“……” 听着有点吓人。 算了算了,那杨夫人性子温和,女儿嫁入杨家至少不会受婆母苛待。 “对了,您觉得父亲会同意吗?”她问老太太,万一老爷子又发疯怎么办。 老太太手指忽然一紧,思忖片刻道:“别告诉他,你书信一封问问老大的意思,老大也同意,那就将事情定下来……到时成亲了,他就算知道也阻止不了。” 杨氏点点头:“好。” 回头让管事管住那些下人的嘴就行。 却说汤琦意外遇见谢琢后,十分吃惊,骑马在路上转了一圈后,实在憋不住心里的话,又回到了会宁侯府。 戚纶见他垂头丧气,猜测定是在孟清泠那里受到打击了,便宽慰道:“我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来来来,我陪你喝酒。” 汤琦低声道:“喝屁的酒,你快找个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突然神神秘秘的,难道不是跟孟清泠有关?戚纶疑惑之下,领着他去东边一处待客的小院。 平常无人在此,甚为安静。 汤琦一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