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桩忘记的,您放心。” 此话有些古怪,宜妃心头莫名一冷。 谢绎不想久留。 他不怪母妃,但他也不想被母妃劝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呢,到最后只能伤害彼此。 他拿起鞋子,关切地叮嘱几句便带着弟弟离开了蕊珠殿。 宜妃看着兄弟俩的背影,眼圈渐渐泛红: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吧! 晨曦破晓,大周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守完岁,拜完年,孟清泠揉着眼睛,打着呵欠跟谢琢坐车回东宫。 此刻,真没有什么太子妃的仪态。 谢琢看着靠在自己肩头t的妻子,只觉她可爱,忍不住低头亲她的唇,又在她身上揉捏。 她困得睁不开眼睛,任由他摆弄。 但谢琢只是浅尝即止。 因为熬了一夜的缘故,众人白日都在补觉,孟清泠这一睡睡到了下午,谢琢也一样。 她睁开眼时,他还没起床。 孟清泠道:“难得有这样的时候,我嫁入东宫后,每次醒时,你都走了。” 他伸手将她拥入怀里:“难道不好吗?有个如此勤快的相公。” 孟清泠轻笑:“当然,你得保持。” 网?阯?f?a?b?u?Y?e?i?f?ǔ?????n???0?2?⑤?????ò?M “嗯。”他乖乖答应。 男人才睡醒,可仍是唇红齿白,俊秀无双,孟清泠窝在他怀里,心头忽然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抬起头,用嘴唇碰了下他的脸颊。 他一怔,随即便噙住她的唇。 不复以往的温和,有些意外的猛烈。 孟清泠舌尖感觉到了疼痛,但又不由自主环住他的腰。 他的手将她更用力地压向自己的胸膛。 她能听到耳边微沉的喘息。 可突然间男人停住了,松开手道:“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孟清泠:“……” 谢琢起身穿衣。 确实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一直在睡,可刚才情到浓时,他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孟清泠狐疑。 难道他饿得很厉害? 妻子的目光有些锐利,谢琢动作越发快了,穿戴好便出去命宫女传膳。 他当然是不想中断的,可不知为何又想到孩子的事,那个念头一闪而过,像寒风一样吹冷了他的心……他无法再继续,只能胡乱找个借口。 宫女们早有准备,开始摆饭。 孟清泠的嘴唇还有些肿,娇艳欲滴。 谢琢扫了一眼,身上又有些起热,喉结滚动。 孟清泠忽然给他夹了只蟹圆:“殿下既然那么饿,多吃点吧。” 谢琢:“……” 感觉她好像在讽刺他。 孟清泠当然不是真心给他夹菜。 因为她又发现了谢琢的心虚。 仔细想想,她疏漏了很多,诚然,谢琢是笨,可再笨他也是做过天子的人,而且他前世已经学过讲官教的东西,就算不听都没关系,那怎么会被东宫的内务缠到晚上都没有空闲? 分明,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 厌倦她了? 孟清泠心头一跳。 不,这不可能,他如果那么容易就厌倦她,这一世就不会再花力气娶她。 或许,该直接问他原因? 可抬头看见那张脸,她又很是不快:是他在疏远她,刻意不跟她行房,凭什么还要她去问他呢?也是她太信任他,竟觉得他一直在忙…… 孟清泠越想越生气。 她就不问他,看他能装到何时! 三日后的傍晚,枫荷笑着来禀告:“太子妃,您猜殿下给您送了什么。” 孟清泠兴趣淡淡:“什么?” “一对梅花鹿,可漂亮了,您快来看。” 她很意外。 但想到那日他问起“猫”,倒也明白了。 他是送给她养着解闷的。 院子里两只半人高的小鹿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有些胆小,很招人怜。 孟清泠走近两步,脸上浮起笑容:“哪儿弄来的啊?” “回太子妃,是孔仆寺从新县买来的,那边林子多,鹿也多,”内侍回答,“草粮也跟您备好了,您收着玩吧。” “嗯。”孟清泠从旁边拿了几根干草递到小鹿嘴边。 许是闻到清香,它们湿漉漉的眼睛忽地放起了光,将头凑过来,小心张开嘴把草叼走,开始咀嚼。 孟清泠噗嗤一笑:“原来是个贪吃的。” 她从没养过鹿,一时玩了好久。 内侍向谢琢禀告。 谢琢十分高兴。 晚上,他喜滋滋等着被孟清泠夸,谁料她并没有像内侍说得那样喜欢,哼道:“可麻烦了,也不知怎么养,还不如养马,马至少可以骑。” 简直是冷水浇顶。 谢琢一时不知说什么。 晚膳吃得没滋没味。 吃完了,孟清泠也不理他,扭头去了卧房。 谢琢心头咯噔一声。 直觉告诉他,孟清泠生气了。 可为什么生气?他将所有事情都包了,任由她吃喝玩乐,还这么努力讨她欢心,她气什么呢?总不会是无理取闹?但她不是这样的人…… 谢琢心乱如麻。 夫妻间的气氛很是古怪,枫荷跟银花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不觉已到戌时,久坐着的谢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晚上一直都借故不在崇仁殿。 是不是孟清泠发现了? 她那样聪明,发现也很正常。 完了,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在骗她,故意冷落她? 谢琢头皮发麻,急忙冲到卧房。 孟清泠裹着被子,背对着他。 他坐在床边,轻声道:“清泠,你可是睡了?” 她不吭声。 但谢琢感觉她没睡,毕竟还不到她睡着的时候,他伸手扯一扯她的被子:“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清泠,你说句话吧,你在不在听?” 她不动。 谢琢就将手深入被中,想碰触她。 她一下坐起身:“妾身还是睡去丽正殿吧,省得打搅殿下。” “怎么会是打搅我呢?绝没有的事,清泠……” 她爬下床:“我困了,明日再说。” 不是他想解释她就一定想听的。 见她真要去殿外,谢琢急了,一把抱住她:“清泠,我不是故意如此,我只是……”他自己都不知怎么说,但先将她抱回床上,用被子裹紧她,“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满脸紧张的样子让孟清泠有些心软,但她没松口:“殿下能看守一晚上吗?我总有机会出去。” 她今晚就不想跟他睡。 谢琢知道没法不说了,他将头低下来,埋在她颈窝里:“我是怕我们的孩子像我,清泠。” 沉闷的声音像鼓一样毫无防备地砸在她心头。 她整个人愣住了,随即就觉得难受起来。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像